车外传来一声闷雷,雨势瞬间迅猛,才三点多天色就已暗如黑夜。
沈绰敛声,回头怔怔看了半晌车窗外,终于放弃,靠进了座椅里,再不置一言。
裴廷约将车开得很慢,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他。
沈绰的神色疲惫又黯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动不动,——他心头翻滚的那一腔躁动和妒火也被这淋漓不尽的大雨逐渐浇熄,最终淹没在沈绰没有光彩的眼睛里。
“沈绰。”
沈绰没出声,裴廷约道:“累了就闭眼休息一会儿。”
沈绰一句话也不想说,闭上眼疲倦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车已经停回了学校他宿舍楼下,裴廷约坐在他身边,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办公。
沈绰皱着眉坐直身看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他不知不觉地竟然睡了这么久。
窗外的雨也停了。
裴廷约放下笔记本,回头看他:“醒了,要去吃饭吗?”
沈绰推门想下车,车门依旧是锁死的状态:“开门。”
“聊几句。”裴廷约说。
沈绰耐着性子:“你想说什么?”
裴廷约递了瓶矿泉水过来:“刚睡醒,喝口水。”
沈绰没接:“有话直说。”
“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又得去个十天半个月,你要是有什么事,或者碰到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裴廷约叮嘱道。
沈绰没什么反应,在他这里裴廷约就是最大的麻烦,只要裴廷约不来烦他,他便什么事都没有。
“沈绰,”裴廷约蓦地问,“我跟别人是一样的吗?”
沈绰别过头,望着窗外,没有回答他。
悬铃木的枝叶随夜风摆动,错落交织,在微弱路灯中投下婆娑孤影。
风不止,心也难宁。
他忽然想起回去老家的那个夜晚,当他又一次走过那条没有灯的乡间小径,在路的尽头看到裴廷约。
夜风温柔拂过心底,留下痕迹。
从那一刻起,裴廷约其实就已经跟别人不一样了。
所以轻易说喜欢,渴望得到同样的回应。
不能接受那只是裴廷约的心血来潮、临时起意,是他的一场消遣。
越是在意,越是斤斤计较。
他不答,裴廷约便当他那夜说的就是气话、假话:“你生我的气随便怎样都行,没必要因为生气故意跟别人亲近,那个庄赫他算个什么东西,骂我的时候挺硬气的,怎么你因为他受的那些委屈,就白受了?现在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跟他相处?”
沈绰依旧沉默。
心平气和不过是时过境迁后的无所谓,但他不想跟裴廷约说这些。
裴廷约忽然靠过来将他拉近,低下声音:“沈绰,你就只对我反应这么大吗?是不是因为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你说不要我了,真舍得?”
沈绰抬眼,无动于衷地看他。
裴廷约凝视他的双眼,沈绰并不是心如止水的,否则此刻他眼里不会有影动。
他低头,吻住了沈绰的唇。
沈绰蹙眉,剧烈挣扎起来,咬住裴廷约挤进来的舌,伸手将人推开,抬手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裴廷约完全不躲闪,仿佛料到如此,捉住了沈绰的手:“你看,你也就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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