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对不起。”
沈绰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付浩明一口把酒喝了,喝高之后脸红脖子粗,嗓门比刚才更大:“当年你跟庄赫传的那些纸条和信,是我拿给老师的,是我不对,我也是看着你们两个那样,怕你们误入歧途,还请兄弟勿怪。”
沈绰愣住。
其他人纷纷安慰付浩明,说着些不干他的事、他身为班长也是为了同学好之类的屁话。
但事实是大伙儿都知道付浩明这人嫉妒心强,真正的原因只怕是当时眼红沈绰他们学习成绩比他这个班长好,才故意给他们找不痛快。
今天要不是喝醉了,付浩明也不会当众说出来,即便现在醉醺醺地说出来,名为道歉,也很难说其中没有故意炫耀的意思。
沈绰猛地站起身,众人惊讶看向他。
付浩明委屈道:“沈绰,你这是生气了吗?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跟你道歉,你就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其他人也劝:“就是,都十几年了,沈绰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班长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为你们好。”
“就是就是。”
刚喝下去的酒烧得胃里格外难受,沈绰有些想作呕,干巴巴地说:“我晚上还有别的工作,先走了,你们继续吃吧。”
之后他不顾众人挽留,拿起自己的衣服外套,坚决离开。
走出菜馆沈绰沿着稀疏路灯独自走了片刻,没忍住撑着路旁的枯树干,弯腰干呕起来。
五脏六腑都像被呕出来,难受得厉害。
难受的却不是没有结果的少年慕艾,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噩梦,被羞辱、被责打,没有成年便被赶出家门自生自灭,起因不过是别人一时兴起的嫉妒心。
裴廷约的电话进来时,沈绰还蹲在路边,看着街头往来的车流发呆。
“在做什么?”那边的人开口问。
“……没做什么,刚吃完饭,在外面散步。”
“嗓子哑了,”裴廷约说,“谁惹了你不高兴?”
“没有。”沈绰不肯承认。
裴廷约:“有就有,说给我听听。”
“说给你听干嘛?”沈绰不太乐意,“给你逗乐子?”
裴廷约:“沈绰,你怎么把我想这么坏?”
“难道不是?”
“说来听听。”裴廷约坚持要他说。
“碰到了几个嘴碎的同学……”沈绰看着自己吐息时凝成的白雾,接着说下去。
裴廷约听罢轻嗤:“所以当年你跟旧情人被学校发现,是同学告的状?是不是很遗憾,要是没人告发你们,上了大学就能自由了。”
“裴廷约,”沈绰磨了磨牙,“你就是这么坏。”
“好吧,我说错了,”裴廷约问他,“所以你在遗憾什么?”
沈绰说不出口,被家里人打骂赶出家门这些,他不太想跟裴廷约说。
“没有遗憾。”
“那就别想了,”裴廷约难得也会安慰人,“几只跳蚤罢了,别理他们,他今天故意把这事说出来,还是在嫉妒你,嫉妒你现在是大学教授了,特地给你找不痛快,你真不痛快了才是上了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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