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事竟也不生厌,来年我也参加。待我养精蓄锐,来年定能一举夺魁。”
“——好!也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来为也来!”
“我可不敢再和你一起,若不是你,那龙舟也不会翻了!”
众人推搡着大笑,有人眼尖,瞥见案上的果子和姜汤,好奇:“这姜汤哪里来的?还有这果子,竟是井里湃过的,果然甜得很。”
有人起哄笑道:“还能是谁?这果子可是闽南那送来的,五两银子一颗,能不甜?”
刚吃了一颗果子的学士差点呛出声,大吃一惊:“五两?我一个月的俸禄也就……”
声音戛然而止,他心知肚明,拿着丝帕擦嘴,心生羡慕。
“想当初,我还为着贺兄成亲早可惜,如今为着这果子,倒是半点也不遗憾了。若非沾贺兄的光,我哪来这口福?先前那蟹黄盅,也是好吃得紧,我回去还和我娘念叨了好久,差点挨揍。”
他回首张望,“……贺兄人呢?看见了,他在那边的水榭!”
江边水声悠悠,满地日光。
沈砚站在阴影处,一双眼睛阴森冰凉,面无表情。
金丝藤红竹帘半卷,水榭中,宋令枝戴着他的五彩绳,在为贺鸣擦汗。
第70章 朕待她还不好吗?
水声潺潺, 日光落了一地。
漆木茶案上供着各色茶具,茶炉子汩汩冒着热气,白雾氤氲。
水榭凉榻上, 宋令枝坐在贺鸣身侧。
划桨久了, 贺鸣双手都长着水泡, 旧的好了,新的又来。
伤痕累累。
一张脸晒得通红, 额角细密汗珠沁出, 眼角亦垂挂着水珠。
宋令枝手执丝帕,细细为贺鸣拭去, 又命白芷取来药箱。
棕褐粉末洒落在贺鸣手心, 霎时如刀绞一般, 贺鸣眉心一动。
“……很疼吗?”
宋令枝紧张仰眸,纤长眼睫似扑簌蝉翼, 浅色眼眸落满担忧之色。
她还是做不来伺候人的活计。
宋令枝忧心忡忡,手中的药瓶搁下,“要不, 我唤白芷来罢?她做事向来细致。”
“不必。”
贺鸣眉眼温润, 似上好的羊脂白玉,“我不喜旁人近身。”
宋令枝不明所以:“可我也是……”
贺鸣垂眸, 似笑非笑望着宋令枝。
耳尖泛起点点绯红之色,宋令枝撇过眼睛, 羞赧顺着耳尖蔓延至脖颈。
佯装淡定拿起案上的药瓶,手一抖,将近半瓶药粉全洒落在贺鸣掌心。
“对不住对不住……”
宋令枝手忙脚乱, 丝帕拂开的药粉飞扬在空中, 如万蝶展翅。
呛得宋令枝连声咳嗽。
水榭兵荒马乱, 而后是笑声连连。
杨柳垂金,树影参差。
宋令枝手腕上的五彩绳刺眼灼目,同贺鸣笑闹在一处。
沈砚站在阴影处,眼眸幽深晦暗,似乌云涌动的暗沉天幕。
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握紧手中的青玉扳指。
岳栩垂手侍立,一身常袍,静静站在沈砚身后。
江岸人头攒动,百姓振臂高呼,人人眉开眼笑,唯有他们站在暗处。
光影一寸寸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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