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和钱婶子的男人搬走最多。
“他没有家人吗?”有人问。
郝佳玉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和他在大院里当了那么多年邻居,每年过年他都是一个人,也没见有亲戚给他拜年。”
“那他还挺惨,连个亲人都没有,以后有个什么事,都没人帮忙。”
“这也是他报应,谁让他年轻风流。如果他早点结婚生子,就不会有这个结果。”
……
郝佳玉听着同事们开始叹气,等这些人走后,她小小声地和徐美珍道,“如果不是出了李傲这个事,我倒是觉得何继武的日子蛮好,自己年轻快活大半辈子,老了的那点事也算不了什么。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也不想结婚。”
这样的话,郝佳玉只敢和徐美珍说,若是别人听到,肯定会说她思想不正确。
徐美珍笑了起来,“这话你要是让婷婷爸爸听到,他要伤心了。”
“他伤心他的呗,我说的是实话。”郝佳玉道,“结婚之前,想着以后有个依靠真好。等结婚后,发现结婚根本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我刚结婚那会,就像王家人一样,一大家子挤在公公婆婆那,挤到腿都不能伸直。”
徐美珍很少听郝佳玉叹气,突然听到一次,感觉到里面有故事,问了句,“所以你们搬出来时,也和公婆吵架了?”
“那没有。”郝佳玉看到另一个大厨进来,笑着叫了声“周哥”,但对方应都没应一句,她撇嘴道,“周楠这个人忒小心眼,从大家说你做的菜更好吃后,他一句话都不和我说了。但事实就是如此嘛,他炒那个肉,又咸又柴,还不让人说。”
“话说偏了,说回我公婆的事。我和曾学军转正后,厂里便给我们分了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我们能搬出来,我公公婆婆开心得不得了。”
“其实我公婆人还不错,虽说没把我当亲闺女,但好歹客客气气。”
徐美珍第一次听郝佳玉提到婆家,现在听郝佳玉这个语气,觉得还有个但是,“后来呢?”
她搬来这些日子,并没有看到郝佳玉的公婆上门,郝佳玉也没带着孩子们去看望过公婆。
“后来我生媛媛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了命,医生说我不能再生孩子。”
郝佳玉语气平淡,她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但你知道,老人家都想要孙子,他们想让曾学军和我离婚,曾学军不愿意,他们便不让我们再上门了。”
“前两年,我会觉得是我对不住曾学军,害他没儿子,还和家里断了来往。”
“后来我想通了,老娘是给他曾家生孩子,差点都交代在医院里,他们还敢和我提离婚,凭什么?”
说着,郝佳玉笑了出来。
徐美珍也笑了出来,她就喜欢郝佳玉的这份豁达,不会纠结在一件事里,很快能走出来。
“所以我现在想发脾气就发,想吃什么就去买,人嘛,不就一辈子,没什么好忍耐的。”
郝佳玉说着拍了拍徐美珍的肩膀,昨天徐大海一家子来找徐美珍时,她都看到了。没有立马过去帮忙,是她觉得徐美珍不一定想让别人看到家丑,所以她只是盯着杨家,打算等打起来再过去。
现在和徐美珍说那么多,也是想告诉徐美珍,做人就该想开点,别太难过。
“行了,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我先去工作了,不然主任又要说我了。”郝佳玉笑着扭扭头,“哎呀,好酸,回家得让曾学军帮我按按。”
等郝佳玉离开后,徐美珍笑着抬抬眉头,心想,有朋友真不错。
她正准备开始工作时,一个同事找了过来,说厂门口有人找她。
问是谁,同事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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