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俯身就要上车去抱谢摇摇。
“贡布让, ”谢孟远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终于?沉声开口,他叫那个带谢摇摇上车的男人, “放他上来, 别?带不该带的东西。”
男人嗓音粗粝,应了声抬起头?, 宁时?雪这才看清他的脸,面孔黝黑, 眼窝深陷, 手上熟稔地掂着把左轮。
宁时?雪被?彻底搜身,贡布让的枪口仍然对着谢摇摇, 强迫他将手机、手表,甚至扣子都拆下来扔在车后座上。
宁时?雪从头?到尾都很?配合,他抬起手,示意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定位。
贡布让的双眼带着股锐利的狠色,黑洞洞的枪口抬起, 对准了宁时?雪的头?,他恐怕常年抽烟,嗓子极哑, “还有。”
“……”宁时?雪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的耳钉, 他指腹摩挲到右耳垂的耳钉上,没有犹豫就摘了下来。
贡布让将东西都扔出车门, 黑色耳钉在雪地中滚了一圈,然后消失不见。
宁时?雪心头?也跟着沉沉一坠,甚至有种冲下车捡起来的冲动,但现在不行。
贡布让放开谢摇摇,谢孟远苍老?的眼皮稍微抬了下,示意司机开车。
宁时?雪终于?将谢摇摇抱到怀里,谢摇摇睡得很?沉,白嫩的脸蛋都红扑扑的,呼吸也很?均匀,应该只是昏迷而已。
他没来得及多?想,贡布让掐着他喉咙,捂住他的口鼻,不知道给他吸了什么药,他没有反抗,手脚发软彻底昏迷过去。
宁时?雪再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昏沉的,周遭漆黑,只有舷窗透过一丝月光,他鼻端甚至能闻到海水的咸腥气。
深夜,浪潮声不停地拍打在耳畔,他们应该被?带到了一艘船上。
宁时?雪浑身都被?冻得冰冷僵硬,几乎失去知觉,骨头?缝疼到他后背冒出冷汗,他尽力动了动,发现手脚并?没有被?绑住。
估计是他病得深入人心,谢孟远不觉得他有什么威胁,也就懒得多?此一举。
谢摇摇就倒在他旁边,宁时?雪抬起手晃了晃他,谢摇摇也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呢,管家爷爷说圣诞节晚上给他和宝宝做烤鸭吃。
宁时?雪将戒指拿出来,他瞥到那辆黑色轿车,走过去之前就将戒指摘掉藏在了舌下。
谢孟远他们都没发现。
这是他身上的最后一个?定位。
宁时?雪站起身,将戒指扔在船舱角落,他双眼渐渐适应黑暗,终于?勉强能看清,旁边堆着很?多?木箱和麻袋,应该是货舱。
谢摇摇啪嗒啪嗒地跑过去,抱住宁时?雪的腿,介个?地方好黑。
“阿崽,”宁时?雪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他抱到怀里,问他,“你在幼儿园肚子疼吗?”
谢摇摇大魔王终于?想起来,他中午吃完饭睡觉就觉得肚肚疼,然后上课肚子更疼了,他就去找老?师,老?师带他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叔叔捏了他软嘟嘟的肚皮,说不严重,老?师就又带他出去。
他本来以为他们要去教?室,毕竟没有下课呢,老?师却带他去了厕所。
谢摇摇抱住小?肚皮,他虽然肚肚疼,但他不想拉臭臭,他就说:“窝不去哦。”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再睁开眼,就见到了宝宝。
宁时?雪搂着胖崽,在脑中串联起一切,谢摇摇应该是被?下了药才会肚疼。
幼儿园只有厕所没有监控,对方才带谢摇摇去厕所换衣服,至于?先去了趟医务室,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害怕谢摇摇发现不对劲,突然哭闹起来,故意做给谢摇摇看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