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这是帮你,懂吗。”
说完,陈行之又揉了一把。
商焰笑了笑,没再管他。
这天剧组有个演员的老婆专程过来看他,吃饭的时候,两口子一直腻腻歪歪的,陈行之看着酸得倒牙,眼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他恨恨嚼着饼,唉声叹气:“这个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都想老婆孩子了。”
商焰笑了声。
陈行之于是立刻对他怒目而视,“笑什么笑,你倒是孤家寡人的,自然不会懂这种感觉。”
闻言,商焰垂下眼
他怎么不懂。
他心中也有一个人,他也每天都在想念她。
但是因为不能见她,所以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晚上,又拍了一场戏。
是商焰教当地小孩识汉语的戏。
他还穿着白天那身皱巴巴的粗布衫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用白胶带缠着一只眼镜腿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的锐气霎时被收敛了,显出几分温吞木讷来。
他拿着一根白色粉笔,在简陋的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汉字,写一个,他就教盘腿坐在地上的那些非洲小孩子发音。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
张陈中喊了“cut”,让中场休息一下,再继续下一场戏。
商焰和这群小孩待了几天,可能他和那位温吞好脾气的老师融为了一体,这群当地孩子都挺喜欢他的。
下了戏,都还围着他转,还有胆大的挂在他胳膊上,用撇脚的英文央求他再教一些汉字。
于是商焰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张陈中叉着腿蹲在一边抽着烟,看了商焰一会儿,和旁边同款姿势蹲着的陈行之说,“没想到商焰是这样的。”
陈行之眯着眼,边啪啪地打蚊子边说:“是啊,挺稳的,和想像中不太一样,最开始你找他的时候,我还怕他这种流量演员会坏菜。”
张陈中瞥他:“那现在呢。”
陈行之拍死一只蚊子,抖着肩笑了起来,“我挺喜欢他的,和其他流量不太一样,特别敬业,演技也好。”
他转眼看过去。
目之所及,一个梳着小脏辫的小女孩不知道凑到商焰面前说了什么,商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板擦擦掉原来字迹,思索会片刻,在黑板上郑重地一笔一画地书写。
陈行之抽完一根烟,站起身,朝那边一片热闹欢腾走了过去,大喇喇地对背后的张陈中说:“我去看看他又在教些什么玩意儿。”
深夜的草原很安静,大型发电设备不好带。
拍摄地为了节约电力,点燃了很多火把。
暖红的火光,融开了一片黑暗,视野还是昏昏暗暗的。
不过陈行之还是一眼看到那个小黑板上写着一个“晚”字。
陈行之一愣。
突然就想起了商焰传过的那段绯闻。
那里面的女主角,好像就叫什么晚来着,好像是个妆造师。
至于“晚”什么,他想不起。
陈行之生出点好奇心,没再靠近。
站在一边静静地审视着商焰。
那个最活泼的脏辫小女生举起了手,用撇脚的英文问商焰,“老师,wan是什么意思啊。”
陈行之知道小女生说的是戏中的台词。
只不过戏中不是“晚”,而是“故乡”。
商焰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想念。”
他顿了一秒,漆黑眸光里跳跃着火把的倒影:“缄默无声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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