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了一道虚影。
刘路坐着剧组的越野车回来,远远就看到商焰了。
刚刚在路上对剧本又有了点新想法,他想和商焰讨论下,但喊破了嗓子叫他他也没反应,就像是个木头桩子站在一家农户院子前,像在看什么稀奇事。
刘路叫司机在商焰旁边停下,从车上跳下来站在他身边时,商焰也没看他一眼,刘路轻啧了声,“看什么这么专心……”
顺着商焰视线看过去,刘路后半截话堵在了嗓子里。
他恰好看到正在壁咚姜云晚的靳祁南,缓缓从姜云晚身上起来。
刘路瞳孔地震。
片刻后,他又猛地转头,望向一旁的商焰。
商焰望着靠在土墙边的那对男女,眸光里是他看过的那些末日电影里时常呈现出的一种惨白、萧瑟、绝望的色彩。
那一刻,刘路终于反应过来,靳祁南和商焰有什么过节了,不由“操”了声。
他的两个男主角是情敌,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手臂离开了墙,没了支撑,靳祁南扶着腰,痛哼了声,姜云晚立刻收回视线,也顾不得避嫌,想也不想,就伸手护在了他背脊上,想帮他分散脊柱上压力。
“刘导,靳先生受伤了,快来帮忙。”
听到这话,刘路也顾不得震惊,忙将越野车上的人都叫了下来。
靳祁南伤得并没那么严重,但一群人都如临大敌。
刘路知道他伤到腰了,不准他动,直接让人抬来了简易担架,把靳祁南往随组医生哪儿送。
一群乌泱泱的人从商焰身边路过,姜云晚也跟着担架后面小跑跟着,同商焰错身而过时,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阿晚”,轻得像是她的幻觉。
除了最初那一眼外,姜云晚视线未曾再落到商焰身上分毫过。
她就当那一声,是风吹响沙丘的回响声。
这次随剧组的医生在骨科方面很有经验,过来帮靳祁南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扭到了,今晚上帮他舒筋活骨一下就行了。
姜云晚还是担心:“不需要去大医院看看,或者吃点药什么的吗。”
医生和蔼地笑望向她:“小姑娘,别担心,以我行医二十多年的经验,真的没事。”
靳祁南趴在简陋的床上,也笑吟吟地望着姜云晚。
狭窄的窗户落进黄昏最后一缕光,衬得靳祁南眉目温柔。
这份温柔,太明目张胆了。
那一刻,姜云晚觉得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尤其是刘路的表情,特别耐人寻味。
姜云晚抽了抽鼻子,有些赧然,寻了个托词就离开了。
走出了靳祁南住的院子后,姜云晚准备回自己住处时,又路过了那家捉鸡的人家,那个小孩端着一个大瓷碗,坐在门槛上吃面。
门口空荡荡的,商焰已经不在那儿了。
晚上,简单吃过饭。
姜云晚又和V.G的团队开了一个会,安排明天的一系列采访和拍摄,结束时,月亮已经爬上了辽远无边的天幕。
银白色弯弯的一牙,像是镶嵌在夜空里的亘古伤痕。
姜云晚不知道靳祁南怎么样了,准备先去看看他。
今天如果不是她,靳祁南也不会跟去帮忙,更不会伤着的。
为此,她充满了愧疚。
她一路上都踢着一粒碎石子,到靳祁南住的农家院门口,那粒骨碌碌滚动的石子,撞上了一只白色的球鞋,停了下来。
姜云晚的视线也停滞了。
随后,她慢慢抬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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