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飞快,一点儿不拖拉,族人欣慰不已,祭司大人真是果断。
然而直到力带着狩猎队狂奔回来,控制住局势,聚集起族人,再问祭司大人和年崽去处,族里留守的兽人没一个说得上来的时候,他们才懵了。
宗廷循着年崽的气息,追到养殖场所在的后山,可到了这里,各种动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对兽人敏锐的嗅觉是个极大的考验。
一向冷静的宗廷,头一回失了方寸,像痛失幼崽的母兽,暗红的眼眸要沁出泪来。
“这……这里!”微弱的声音饲料棚里传来,一群体型庞大的兽人全都挤过去,差点儿没把简陋的饲料棚挤塌了。
饲料堆里钻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景年从草料里爬出来,软白的小卷毛里全是碎草屑,他张大嘴巴,呸呸呸吐着嘴巴里的草。
力松了口气:“怎么钻到这里来了。”
赵羽茜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草屑,说:“这里气味重,不容易被找到,而且就算有危险,也是那些动物被吃……”
她躲在草料堆里,隐隐猜到恐怕是那群新来的兽人有问题,族人让她躲着,她肯定要躲好,那些兽人就算找来,总不会来吃草料吧。
想法没错,就是没想到找她和年崽的是自家人,躲在草料里头影响听力,她只听到找人的声音,没敢出来,听见力的吼声才带着崽崽爬出来。
宗廷变成了人形,一手抱着年崽,一手给他摘着头发上的草叶。
景年吐干净嘴巴里的碎草叶子,抱着哥哥脖子,大眼睛骨碌碌转,一点儿不害怕,倒像是玩了一场有趣的游戏。
“哥哥,你没有找到我!”他还可骄傲了。
宗廷心里的难过劲儿还没缓过来,差点儿没气笑,可又不能说他什么,遇到危险藏好了,崽崽做得没错。
景年是个很擅长找茬的崽崽,比如他被石头绊一跤,非得把那块石头掀了,如果当时心情不好,那石头还得被碎了他才能顺心。
简单点儿说,摔了跤就怪路不平。
宗廷跟他相反,他很善于反思自己。
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年崽,宗廷觉得这个事不能怪崽崽,因为他当时不在,崽崽害怕才会躲起来。
年崽说得对,他没有找到他,如果他细心一点儿,应该能发现草料堆被动过,地上撒了很多草料。
“怎么回事啊?”赵羽茜拍着自己头发上的草叶子问。
力看看那头窝在哥哥怀里,让哥哥给他清理头发的年崽,想了想,也变成人形,给赵羽茜摘头发上的草叶。
赵羽茜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家伙粗枝大叶的,难得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是流亡兽人。”力说。
景年好奇问:“跟风崽他们一样吗?可是他们不瘦。”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赵羽茜终于明白自己当时觉得异样的点在哪了,那群兽人虽然形容狼狈,还有很多人带伤,但他们没有瘦成皮包骨那样。
更可怕的是,那一行人几乎全都是体型强壮的成年雄性兽人,他们没有幼崽,也没有弱小的族人。
跟兽人相处久了,默认所有兽人都是善良大憨憨的赵羽茜,感觉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他们是坏兽人吗?专门搞打劫的?”
力挠了挠头:“那倒不是。”
赵羽茜更迷茫了,宗廷解释道:“有一些兽人,雪季饿到不行的时候,会吃掉族人……”
最开始是吃饿死的族人,往往是幼崽或者年老的兽人,再然后就是吃别的弱小族人,最后只剩下部族里最强壮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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