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饭的,他说兄长回来了,林先生一听,让他将要入国子监的事告诉陆景堂,便放他回去了。
景年到家的时候刚过午时,原本以为这会儿阿兄应该还没回来,没想到陆景堂已经在家了。
早朝虽然开始得早,散得也早,不到辰正就散了,要不是进宫面见皇上,他回来的更早。
“你说,林先生让你进国子监?”
中午吃饭,景年抓住机会跟兄长说了先生的安排。
陆景堂问:“何日入学?”
景年:“……先生说尽快,之前没催我,是阿兄你还没回来。”
“那就去吧。”陆景堂倒是淡定,去岁才大考,幼弟若想科举,得等两年后。
他每日事多,顾不上他,林先生年岁大了,也撑不住日日教导,让他在家荒废着,倒不如送去国子监。
景年鼓了鼓脸颊,陆景堂瞥见:“怎么?不想去?”
“不是……”景年眼珠子转了转,给兄长挟了一筷子菜,“有件事……阿兄你得帮帮我。”
陆景堂:“何事?”
“帮我找个人!”
景年说:“是个新认识的朋友,那日原本约好了请他吃饭,临时得到消息,说阿姐生病,我便先走了,忘了留他地址……”
说这不待陆景堂问,先把余承平的信息说给他听:“穿一身青色襴衫,应当是个读书人,个子……个子很高,跟阿兄你差不多高,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声音也十分悦耳,不太擅言辞,但人是极好的。”
陆景堂:“……”
这都什么。
他详细问了一遍,总结道:“余承平,读书人,身长八尺左右,面容普通,瞳黑,说官话,没有口音,是吗?”
景年小声补充:“声音好听。”
陆景堂忍不住问:“能有多好听?”
声音好听这个形容非常主观,他家年哥儿自己嗓子就好,变声期的时候都不像三郎四郎那样,公鸭子一般嘎嘎。
刚才还跟他说,那人五官寻常,但是又夸他生得好,合眼缘,陆景堂听得头大。
景年形容不出来,尴尬道:“那、那就这样吧。”
陆景堂状似无意地问:“跟新朋友很合得来?”
景年用力点头:“嗯!阿兄你知道吗?我看见他就有种……有种我应该认识他,应该跟他很熟悉的感觉,你说奇妙不奇妙?我觉得这就是书上说的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陆景堂微微扬眉,这是他没想到的,他家幼弟看着和气,其实交朋友还蛮挑的。
“等找着人,带回家来给我瞧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杰。”
景年笑嘻嘻道:“好呀,我到时候请他来家里做客,阿兄你定会喜欢他的。”
景年对于自己的新朋友,有盲目的自信。
听见这话,陆景堂更好奇了。
他手里可用的人比景年多多了,想找人,路子也更多,将这件事交付出去,景年就安了心,他阿兄应下的事,少有办不成的。
然而出乎景年预料,也出乎陆景堂预料,这人还真就没找着。
“确定他是读书人?”陆景堂再次找景年确认。
不是他自傲,以他在读书人里头的名声,想找一个人,再容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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