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都是正能吃饭的年纪,起了聊兴,还上了些黄酒,吃多了鹅肉难免有些腻,酒水恰好解了腻,让人忍不住再多吃几口。
酒足饭饱,醉意微酣,被搀去薛家酒楼后院暂歇。
一觉睡了一两个时辰,待景年迷迷瞪瞪醒来,已是半下午了。
薛忠宝家里不愧是开酒楼的,酒量比景年好多了,一样喝的酒,景年直接醉得睡过去,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喝一盏浓茶,酒意便尽去了。
三郎也比他强,小憩片刻就醒了,见景年还在睡,让松烟守着他,自己跑到前头去跟薛忠宝聊天。
他们确实投契,一顿饭的功夫就混熟了,薛忠宝和李士杰一口一个“三哥”,薛忠宝还给三郎弄了一碟盐酥花生米,景年寻去的时候,三郎倚靠在柜台前同薛忠宝闲聊,手上捏着几粒花生,不停往嘴里扔。
“年哥儿,你醒了。”
看见景年,三郎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将碟子递过去:“吃花生。”
“不吃了。”景年摆摆手,醉的时候不觉得,醒了才发现自己一身酒气,迫不及待想回家洗个澡,清爽清爽。
薛忠宝放下手里的算盘,抬眼看过来:“年哥儿,晚上我做东,去我家喝酒可好?”
他比景年大一岁多,个头却差不多高,站在柜台后面,拿着账本算盘,有模有样。
景年浅笑:“哪有这样的,吃完上顿吃下顿。”
薛忠宝还想再劝,景年说:“咱们中午不是说好了,明日一起去蹴鞠。”
他这些年都没怎么玩过蹴鞠,书院里头的同窗,诗会什么的一大堆,偶尔活动一下,投壶下棋骑马射箭,反正没人蹴鞠。
后来去游学更不用提了。
所以景年好长时间没摸过他的鞠球,午时聊天,说起少时的蹴鞠队伍,才晓得薛忠宝和李士杰这些年还在踢,时有比赛,十分激烈有趣。
景年听得心痒难耐,恨不能当场寻来鞠球,好好找找旧时乐趣。
李士杰和薛忠宝闻听,直言明日恰好有比赛,邀他同去,看看旁人赛球,他们也可去场子里踢着玩一玩儿。
景年欣然应诺,三郎也好奇得很,他没踢过蹴鞠,但他是个爱凑热闹的,听景年他们说得有趣,便十分感兴趣,嚷嚷着要同去。
薛忠宝挠了挠头:“是,明日有赛,不碍今日耍子。”
“我得回去了。”景年说:“今日在外玩乐一天,还未读书习字。”
他每日五张以上的大字,除非病重,否则雷打不动。
薛忠宝一听他这么说,不敢再留他。
景年跟他们不一样,他和李士杰,早晚接了家里的铺子,景年可还是要科举的。
景年问:“对了,士杰呢?我跟他说一声再走。”
薛忠宝笑道:“睡着呢,他呀,酒量极浅,大概要醉到晚间才能醒。”
“嗯?”景年哑然失笑,要知道,中午可是李士杰提起要喝两盅,结果他竟然是酒量最差的一个。
“行吧,那我就不去扰他了。”
景年跟薛忠宝约了明日见面的时间地点,便离开了薛家酒楼。
回了自己家,先去洗漱,换一身干净衣裳。
从浴间趿拉着木屐出来,就被守在外头的三郎抓住了。
景年躲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三哥,何事。”
“你看这是什么?!”三郎脚下动了动,景年低头一看,是个蹴鞠。
“哪来的?”景年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脚踝,他踢花球可厉害了,准头也好,李士杰和薛忠宝都不如他,不过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当然是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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