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砚初来,一个老爷、太太,叫得陆文元和陆杨氏腿脚直发软。
尤其是陆文元,他怎么能是老爷呢?他又不是读书人,也没当官。
景年也不怎么习惯被称呼为少爷,起初忠伯也叫他小少爷,不过后来见他不习惯,就叫他年哥儿。
景年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见着他阿娘阿姐,只能叫住搬东西的捧砚:“捧砚,我阿娘阿姐呢?”
捧砚忙道:“太太一刻钟前出去了,说是要去二太太家,二小姐方才也出去了,小的不知她去了何处,小少爷可有吩咐?”
景年脑子转了一会儿,才把捧砚口中的称呼和具体的人对上,比如二太太,应该是他婶娘。
“我发髻未梳。”崽崽鼓了鼓脸颊。
捧砚:“小的会梳发,小少爷可需小的帮忙?”
景年不太愿意,他不喜欢旁人碰他脑袋。
“我来吧。”变得略有些低沉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捧砚连忙转身行礼:“少爷。”
“阿兄!”景年砰砰跳跳跑过去,被陆景堂拎起来放在臂弯上。
他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半年未见,个头拔高寸余,不愁吃喝,肩膀也宽阔许多。
“新衣裳?”陆景堂将景年放到凳子上,取来梳子给他梳童髻。
“阿娘给我做哒!”景年翘起小脚,让陆景堂看他鞋子:“阿兄你看,有小鱼。”
他方才穿的时候就发现了,可喜欢了。
“好看。”陆景堂夸赞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很快给崽崽梳好了三个小童髻。
“去吃朝食。”陆景堂催了一句,他今日也忙得很。
景年乖乖应了一声,跑去厨房,厨房的小桌上盖着一碗米粥一个蒸饼,他早上起来没什么食欲,吃这些够了。
米粥甜甜的,加了蜂蜜,这蜂蜜自然也是陆景堂带回来的。
景年先把米粥喝了,再吃蒸饼,便觉得有些寡淡,啃了好一会儿也才吃了小半个。
陆蓉从外头回来,见他还捧着蒸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急了:“怎地还在吃饭,咱们都要走了。”
景年连忙将蒸饼往嘴里塞,噎得直打嗝。
陆蓉只好给他兑了温水,让他喝着。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陆蓉又问了一遍:“想带的可都要带好了,咱们这一走,不晓得要多久,漏了东西,回头你可别哭。”
阿兄考中了一个什么状元,可厉害了,县令都来了他们家,还有好多好多县里的老爷都来了。
阿兄说他授了官,以后数年都要待在京城,这回回来,是圣上给的假,回乡祭祖的。
陆景堂想带家人进京,景年是巴不得,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高兴得蹦起来。
陆蓉心中有惶恐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京城的向往。
陆杨氏很害怕陌生的环境,但她更舍不得她的几个孩儿,况且让长子一人留在京城,孤伶伶的,也没个人照看,怪可怜的。
所以毫无疑问,陆杨氏决定跟一起走,唯一不舍的就是她的长女,这一走,想见女儿,就更不容易了。
最不舍的就是陆文元了,他种了一辈子田地,实在舍不得家里那几亩地。
可是不去家里就剩他一个了,孤家寡人,村里的光棍汉都没他凄惨,光棍是娶不着媳妇儿,他是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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