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堂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此处人多眼杂,不适合谈话。
陆蓉心里着急,脸上也带出些表情,陆景堂便安慰道:“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景年附和:“阿兄都安排好啦!”
奶声奶气的小嗓子,偏说着大人话,逗得陆蓉紧张不起来了。
“你晓得什么,就安排好了。”
景年鼓起脸颊,不服气道:“年哥儿晓得,阿姐忧心阿爹被大郎和二堂姐哄了,阿兄就不能读书了。”
陆景堂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可直呼兄长排行。”
陆蓉诧异地看着他,她早就晓得五郎聪慧,没想到他这么聪明,才两岁多的崽呢。
“呜呜。”景年扒开兄长的手,“不说就不说。”
他从阿姐的反应发现他猜对了,得意地抬着小下巴:“阿姐,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家小五郎最聪慧了。”
崽崽两手捂着脸,被夸得不好意思。
陆景堂和陆蓉都忍不住笑起来,求夸奖的是他,随便夸一夸又脸红。
有景年插科打诨,气氛一下子轻松许多。
陆蓉想想也是,天塌了还有高个儿的顶着,阿兄比她厉害多了,他说没问题,她还操个什么心。
想通之后,立刻觉得身心舒畅。
“你买了毽子?”陆景堂也看见了妹妹手里的毽子,随口问了一句。
他没买过这个,不清楚自己给的钱不够。
“嗯,这个毽子很漂……怎么回事?”陆蓉看着急匆匆往堂屋走的亲友们,下意识扭头看向阿兄。
“走。”陆景堂急步想前,陆蓉连忙跟上。
两人挤进堂屋,屋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阿爹和二叔陆文仲以及几个村老、族中长辈都在中间。
他们都是来吊唁陆文达的,否则一时半会儿人也集不齐。
陆满仓和陆刘氏在外面一圈,三房的母子三个在二老身旁,陆田氏一脸惊喜,眼泪都顾不得掉了。
陆景贤脸上的愕然还未散尽,陆芷则神情复杂,喜中掺着忧,还有几分无措。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景年听见他们在夸奖他阿爹和二叔仁义。
一个年纪很大,长着白胡子的老人又问了一句:“陆文元,陆文仲,你们想好了?真的要将田地赠予三房?”
“想好了。”回话的是陆文仲,他大兄想来讷于口舌,这种时候自然是他出面更合适。
陆文仲说:“三弟英年早逝,留下弟妹孤儿寡母的,我和大哥看着也不落忍。”
“但咱们毕竟分了家的,三弟赶考前坚持要分了家再走,我们也不好硬拖着不分耽误他赶考。”陆文仲暗搓搓地给听众上眼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清楚了,是他陆文达坚持要分的家!
他假模假样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二十来年,三弟读书,后来大郎也去了学堂,他们两个读书掏空了公中的积蓄,二郎生病,大哥连药钱都出不起。
因此,分家的时候,阿爹做主,多分了我和大哥几亩地。”
“可我和大哥想着,大郎年纪也不小了,过个两年便得说亲取妇,三房只有那两亩田地,弟妹以及两个侄子侄女的生活恐会艰难。”
“于是!”陆文仲提高了声音:“我与大哥商量后决定,各自再分两亩田地与三房,让我那侄儿,往后也有份家业操持,我那侄女儿,也能攒一副好嫁妆。”
他这番话,听得众人连连点头,都觉得他们思虑周到,且宅心仁厚。
那可是整整四亩田地啊,值几十两银子呢,说给就给了!
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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