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薄荷茶凉气重,自家这个崽又是个贪凉的,不能惯着他。
陆景堂板了脸:“既喝饱了水,待会儿阿娘带回的糖饼,便不要吃了。”
景年倏地睁大眼睛:“要吃!”
“吃不下了。”陆景堂严肃地说。
“年哥儿吃得下!”景年着急地跟阿兄解释,他吃得下的!
陆景堂:“吃得下?”
“嗯嗯。”景年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说晚了,阿兄就不让他吃糖饼了。
陆景堂沉思片刻,在崽崽担心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那就吃半个吧。”
半个!
糖饼很小的!
“一个!”景年试图跟阿兄讲条件:“年哥儿吃一个饼饼!”
“不行。”陆景堂毫不犹豫拒绝了:“半个,或者没有。”
“有!有!”景年委屈巴巴:“年哥儿,吃半个。”
陆景堂摸摸崽崽发顶:“乖,下次不许喝那么多凉茶。”
景年瘪着嘴,安慰自己,有半个饼饼,已经……已经很好了。
三郎笑嘻嘻道:“五郎,剩下半个,我帮你吃吧。”
勉强安慰好自己的景年:“……”
呜……他不喜欢堂兄了。
因为预想好的饼饼成了半个,景年重新坐回门槛上,等着阿娘回来。
他要选一个大大的糖饼,这样就可以多吃一点啦!
陆景堂叮嘱弟弟妹妹看好幼弟,自己回房温书。
有时候说子肖父,还是有些道理的,三郎四郎两个,倒也不是说不认真,就是学不太进去的感觉。
都是很机灵的小郎,反应灵活,头脑也不差,偏偏背书慢得很。
因为读书的机会很难得,两人在学堂勉强学着,下了学,便很不愿意再看书。
如今景年家里租住的这个小院足够大,陆景堂尽可独自在卧房中温书学习。
景年也乖巧,晓得阿兄要读书,这种时候从不去烦扰他。
家里的经济问题也因为草纸生意暂且得到缓解,陆杨氏等人每隔两三天往县城送一回纸,技术熟练后,一次能得六七百铜钱,多的时候,甚至能有七八百文。
刨除成本,还有三四百文的赚头,两家一分——因是陆景堂出的造纸方子,二房表示他们拿个两成,或者给些工钱便成。
陆文元和陆杨氏自然不肯,陆景堂也帮着劝说,他阿爹阿娘都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买卖这事还得落在二叔二婶身上。
最后定了四六分成,二房夫妻觉得占了兄嫂便宜,干活越发卖力。
现今还没干到一个月,但是算下来,每家一月能有一二两银的收益。
要知道,当初陆家没分家之前,十几亩地一年出息也不过二十来两,几乎是全家的收入大头。
这造纸的活儿,虽说累了些,可家里的女眷便能做,孩子们也能帮上忙,来钱也多,短期内便能见到现钱,是极好的活计了。
家里欠的租金已经还上,也有了活钱可用,陆杨氏最近心情好极了,私下跟孩子念叨过几次,说这家是分对了,真是因祸得福。
她是极容易满足的人,生活稍微好过一些,便觉得心满意足。
前几日听人提起他们家三房那个即将考中秀才的小叔,陆杨氏特意同几个孩子讲,说自家现在过得也不错,便是小叔考中了,也别多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陆家三个孩子也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陆景堂不用说了,早就巴不得快些分家。
陆蓉原本有些不服气,用了那么多钱,就这么算了?里头还有她阿姐的聘礼呢!
但是分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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