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这事,看起来好处没有招工大,恰恰相反,造桥修路这种事,才是真正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几个招工名额,只能惠及几家几户,修路方便的,却是整个村子。
“当然是真的。”方永志说:“昨个你们没看到,上头领导都在,人家小汽车就停在咱村口,后来开回县里头,听说海市还有一辆,那一辆小汽车,好几万块钱,啥厂办不起来,啥路修不了。”
众人听得直咋舌,厂子不了解,但是修路的话,从他们村到县里,几千块钱了不得了,主要是材料花钱,人工在当地不值钱,一天几毛钱多得是人愿意去干。
“别耽误了,老二老四老五,老吴头,胡瘸子,你们回去,把家里儿郎都叫上。”方大伯起身道。
“干啥?”老吴头问。
方大伯白了他一眼,对没有吭声的方余田说:“给你个面子,你去跟他们说,自觉点儿,别逼我们动手。”
这是摆明了态度,方家人要是自己愿意搬,那是好事,不愿意,他们就带人去帮他们搬。
方永志他爹方福山跟方余田关系不错,也劝道:“我大哥说得对,余田啊,这是全村人的大事,你可别犯糊涂。”
“就是,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家的,厚着脸皮占过去,欺负人家两个孩子,早该还给人家了。”胡瘸子说。
方余田急了,急赤白脸道:“啥叫我家的,我可碰都没碰二林子家的东西,姓胡的,你讲话要凭良心,我咋就欺负那两个孩子了?哦,你现在说的好听,当时咋没见你站出来吭一声。”
胡瘸子冷笑道:“咱村里谁不知道你家老四媳妇儿是个混婆娘,你方家的事儿,你这个当大哥的都不管,让我一个外姓人管,我好意思听你也好意思讲。”
方余田气急:“你—— ”
“行了行了,吵吵什么,有这吵架的劲头,去把该办的事办了。”方大伯皱眉制止了两个老头子的争吵,又问了一遍方余田:“你行不行?”
“啥叫行不行,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谁听我的!”他心里还是有气的,愤愤道:“该说的话我给大山和虎子带到,他们要是不听,以后就当断了亲,别喊我大伯了。”
方余田起身走了,背着手,垮着脸,家都没回,直接往方老太家走。
路上遇见侄儿媳妇罗彩凤,罗彩凤一看见他,哭天抢地:“大伯,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方景年那个小兔崽子,带外乡人打我们家金宝!”
方余田一愣,景年?在他家里头的外乡人,除了华侨,还能是谁。
不过人家一个大华侨,就算要报复,要替自家孩子出气,干啥要欺负方金宝一个几岁的娃娃?不至于。
“你少胡咧咧,赶紧的,把方虎子喊上,还有你大伯子,我有事要说。”方余田不耐烦道。
话说得再怎么硬气,这一家子也是他亲戚,真到了最后,方永志那一支,还有其他几个外姓的,一起过来搬东西,他也跟着丢人。
罗彩凤不甘心:“啥事这么急,我家金宝……”
“你给我闭嘴!”方余田刚受了一肚子气,还没消化,让她喊个人还逼逼赖赖,顿时更气,口不择言道:“老四就是瞎了眼昏了头,娶了那个搅家精回来,还让虎子娶了你这么个糊涂蛋儿媳妇,家门不幸!”
罗彩凤跟被掐住脖子的野鸡一样,一声不敢吱了。
大伯连她婆婆都骂上了,看来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也不管再拖拉,连忙跑去喊家里人。
等方余田到方老太家,方家两个儿子都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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