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晨心里一梗,他发现张阿姨的眼睛红了,像是有什么预感,他稳着声音勉强道:“阿姨,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阿姨红着眼睛不说话。
贺宁晨道:“阿姨,我在贺家来这么久,出了什么事,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着解决。”
“阿姨……”
张阿姨低头重重叹了口气,半响复又抬头,眼里噙着泪看着他,嘴唇不停颤动:“小晨啊,老爷他怕是活不成了……”
贺宁晨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瞬,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他有时候觉得上天真的太喜欢和他开玩笑,明明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非但没有人拉他一把,还有人总要逼他跳下去。
江晓韵出轨二叔贺成夜,被离家折返的贺海渊与贺琛撞见,贺父当场被气到昏迷,救护车来的时候心跳已经停止。
偌大的客厅死一般沉寂,吊灯散发出凄清幽冷的光,贺宁晨独自一人蜷缩在沙发上,贺家大门向外面的黑夜敞开,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归来。
夜色苍白发黑,银色的月光像一身惨白的丧服,寒风裹挟着浓重的夜雾吹进来,将屋里的摆饰摇曳出叮咣的响声。
贺宁晨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父母离婚的那个夜晚,放学回到家后家里空无一人,他写完作业做好饭,坐在餐桌旁等爸爸妈妈。
挂钟的时针转了很大一个角度,直到暖香的饭菜逐渐冷掉,他拨打父母的电话无人接听。
父亲后半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被母亲带走离开了小镇。
拒绝父亲的抚养费,江母独自扶养他两年,经常入不敷出,生活变得愈发拮据,江母的怨气也越积越多,在彻底爆发前,因缘会际,江晓韵遇见了贺海渊。
来到贺家,便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高三作息紧张,贺宁晨昨晚又熬夜刷题到很晚,到后半夜他实在撑不住,无意识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恶梦,梦里有一只冰凉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力气大到要将他的脖颈折断一般,呼吸变得困难,意识逐渐模糊。
贺宁晨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贺琛冷硬的脸近在咫尺,眼神冰冷,正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那双牵过他予他温度的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贺琛表情狠戾,宛如从地狱里来的罗刹。
贺宁晨发不出来一点声音,他拼命拍打着贺琛的手腕,无声地挣扎。
大脑严重缺氧,整个人开始恍惚,灵魂似乎都要脱离身体,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想法是,贺琛真的想掐死他。
贺琛在最后一秒松开了手,贺宁晨一阵猛咳,大脑昏沉,浑身虚脱无力,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哥、咳…咳咳……”
贺琛半跪下来,揪住他头发将他的头扯得仰起来,低狠道:“你们母子把贺家害成这个样子,满意了吗?”
头顶灯光明亮刺眼,贺宁晨张着嘴剧烈地喘息。
“满意了吗?嗯?”贺琛揪着他的头发不放,“我他妈问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贺宁晨头皮被扯得生疼,他痛苦道:“哥……”
“哥?”贺琛猛地把他甩开,阴冷道,“我可当不起你这哥哥。”
贺琛站起来往楼上走。
“对不起。”贺宁晨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步,哑着嗓子,声音飘忽得捕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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