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千秋拉开了,说病人刚刚清醒,受不了这么剧烈的晃动,然后找了张凳子让千秋坐下来。
千秋的眼睛和鼻子都红了,他一进病房就掉眼泪,直勾勾地看着清晨,眼泪从眼睛流到下巴,滴滴答答在雪白的床单上。
清晨摸摸千秋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千秋极力压抑着哭声,说:“哥哥死了……”
清晨的眼神黯淡下来,说:“我知道。”
“哥哥死了!”千秋痛哭了一声,随后又抓紧自己的拳头把音量压下来。
清晨仍记得左手的余温,陈维的身体冷了,只有自己的手心一直捂住的地方还有一丝温暖,那么深的伤口,却没有血再流出来了,陈维身体里的血已几近流光。
千秋的哭相很难看,脸和脖子都红了,身体在发抖,他的声音黏糊糊的:“为什么哥哥会死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去上学了,为什么你们会出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清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护士离开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清晨问:“哥哥的身体还在吗?”
千秋点点头,抽抽搭搭说:“我搬去地下室了,他房间里好多血,整张床单都变红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墙上和天花板上也有血。”
清晨问:“贸绿洲知道吗?”
“他知道,我跟他说了,他问我要不要送去殡仪馆,我说不用了,我来处理。”
清晨用手指擦掉千秋脸上的眼泪,刚擦掉一点,又有新的眼泪溢出来,清晨问:“那哥哥的遗体,你打算怎么办?”
千秋心中有了答案,但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合适,他深思熟虑后回答道:“把皮和肉剥下来,做成骨骼标本。”
清晨听后,伸手摸着他的脸,说:“那也好,很适合他。”
千秋贴着他的手心,用脸颊汲取他手掌的温暖,千秋又泪眼朦胧,说:“你不要死,哥,你不要死,不要让我一个人。”这声“哥”是叫给清晨听的,清晨能听出来他在向谁呼唤。
清晨说:“我不会死的,医生都说我的情况稳定了,过几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你问问医生有没有单人病房,我想清静一点。”
千秋乖乖地点点头,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清晨说:“我吃医院的饭就可以了,你帮我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吧,我身上都臭了,想洗个澡。”
千秋站起来,他又问:“要不要请一个护工给你?”
清晨摆摆手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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