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面很难吃,千秋就拌了酱油咽进肚子里,整一顿吃得乱七八糟,生的生,咸的咸,肚子填满了,却没有饱的滋味。
贸绿洲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这次是千秋的手机响了,千秋接通了,里面在说:“我现在正赶回去,还有半小时到,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千秋看着盘子里剩下的鸡翅骨头,说:“教我做饭吧,做什么都可以。”
贸绿洲的语气很柔和,他问:“要我联系殡仪馆吗?”
千秋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道:“不用了,我会处理好他们的。”
吃饱饭足,千秋的思绪清晰了些,活人变成了死尸,变成了千秋的工作。千秋会处理好他们的遗体的,地下室里有一切千秋需要用到的工具,钳子,锯子,氢氧化钠,双氧水,还有巨大的铁盆,千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盘子里开始生油,黏腻又光滑的油花覆在盘面上,千秋看了眼窗外,乌云密布,有下雨的征兆了,过不久肯定会蒙蒙细雨,现在是四月初,这是春雨。
以后要过清明节了,虽然不是去正规的墓地里献花,但此时此刻这里就是可以哀悼的地方。
千秋想到自己该行动了,他的情绪因天气而变得冷静而忧郁,他把围裙围上,戴上一次性手套,抱起厨房的刀架,和洗蔬菜用的大盆回了房间,他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16度,门窗都关紧之后,房间就成了简易的冷冻室,在这温度下,尸体腐烂的速度会减缓,只是这潮湿天气必须同时开着多台除湿器,千秋要穿着厚厚的棉衣,每隔几分钟就喝一次水,才能在这环境里工作下去。
半小时后,千秋的电话再次响起,来电显示的电话他已经记下来了,接通后贸绿洲说他已经到了门外。
千秋停下手头的工作,他换掉了围裙和一次性手套,然后把衣柜里所有的备用床单和被套都拿出来,回了房间把两人紧紧包住,最后在开口处打了一个结。
贸绿洲这一路上都不太相信千秋的话,昨天清晨还好好的,还叫自己去一趟鞋厂,现在自己晚回来了一会儿,怎么就死了呢?但是听千秋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贸绿洲倒是料想到陈维会自杀,但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万念俱灰吗。
在门打开后,贸绿洲首先闻到一股血臭味,这是生肉器官和血混在一起的味道,贸绿洲说:“让我去看一眼他们。”
千秋伸出手制止道:“别看了,已经被我切开了。”
贸绿洲震惊地看向他,脑内一片混乱,贸绿洲谨慎地问道:“什么切开了?”
“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有恋尸癖,我会把他们的遗体做成骨骼标本,他们现在还在房间里,不过已经被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了。”
贸绿洲看到他脖子上还有没洗掉的血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贸绿洲说:“他、他们是你的亲人啊,你就真的把他们碎尸了?你、你真的做得出来吗?”
千秋低下头,说:“你该庆幸我做得出来,不然他们只能被拉去殡仪馆,清晨的身份还好应付,那哥哥的呢?”
贸绿洲皱紧了眉头,他的喉咙在蠕动,再聊下去只会想吐。
贸绿洲说:“那你怎么办,他们两个人,光靠你一个怎么做得来?”
千秋转身走进走廊里,说:“你来帮我把他们抬去地下室。”
贸绿洲跟着千秋走去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房门紧闭着,门缝下传来阵阵冷气,千秋说:“我先去收拾一下,你在外面等着。”
走廊的地板上印着浅浅的血脚印,看样子是赤脚走的,从陈维的房间一直蔓延出去,地板砖缝里还有上次洗不掉的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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