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侧太监道:“来人,去将那元侍郎压来——”
宋钊闻言缓缓抬头,指甲在掌心嵌出数个血印:“敢问陛下,元侍郎何罪?”
“以男色攀附蛊惑朝之重臣,离间你我二人,犯了佞幸之罪!”
“你以为朕不知晓你同元锡白那点事吗。”
光影中,楼怀的脸有些扭曲:“明知道元家乃朕心头大患,等了好久,终于把元穆深那老头等死了。可你呢?身为朕的知心重臣,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那小子加以扶持,屡次挑战朕的底线。”
“朕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皇上处置自己的臣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你是右相,也没有权利阻止。”
那传旨太监低头应了一声,正打算从侧门打伞出去,不料中途却被一声低喝震住了:
“站住——!!”
只见宋钊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正极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回陛下,元侍郎从未俯身献媚于我,从头到尾乃是臣……纠缠于他。”
“若陛下执意要处置元侍郎,他的一切责罚,便由我来代受! ”
雨中,梨花摇落一地。
如玉一般碎在阶前,碎在池中。
诸葛少陵扶着廊下朱柱,眯眼望着远处朦胧的灯火,良久,忽然对身侧的苏其正道:“传令起兵。”
苏其正一愣:“可原计划不是要等到下月太子祭祖时……”
“你未听过,‘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吗?”
诸葛少陵以扇掩唇,眼底却冰凉一片:“如今宋钊已经入瓮,吴新丰徐达那些老糊涂定然六神无主。再加上城中有这大雾相助,骁狼骑攻城也更加容易。”
“此等天时人和,下月可就没有了。”
苏其正听完似乎还有些顾虑:“可那些禁军……”
诸葛少陵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没有禁军,凭诸葛府与苏家的五千家军,也能在明晚前将这皇宫攻下。”
“告诉你姐姐,老皇帝已经没用了。”
他看向远处,眼神逐渐阴鸷起来:“不过想必他也不会感到太寂寞。”
“过不了多久,太子也该下去陪他了。”
*
“吁———!”
清风峡上,元锡白猛地勒缰。
只闻满天风雨中,背后传来了一阵浑厚悠远的号角声,随即地面便开始隐隐颤动,仿佛有千万铁骑在齐声哀恸般,声势浩大,一时恍如峰峦崩摧,山河震怒。
——竟是方才他们所去的凤岭山方向。
李敢也停下马,望着来时之路喃喃道:
“宋相真是料事如神……”
“什么!?”
元锡白闻言心下一跳,惊疑不定地望着李敢。
李敢却从怀中“唰地”抽出一个令牌,中气十足地朝着雾气缭绕的山林喝道: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