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建议做。”
“什么?”
“拿掉宫腔。”
这句话一出,走廊所有人就集体噤声。
谁不知道他陆总最喜欢小朋友,最重视亲情。现在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就此拿掉宫腔,岂不断了今后的念想?
裘久骁从侧面望向老板,两手从西裤袋中抽出来,无所适从地摸了摸鼻子。他哪有资格发言,这是家事。
老魏也只是站在一旁,抱着还没睁眼看世界的宝宝,低头看着胖乎乎的小手小脚,眼眶悄悄湿润。
这样小心翼翼的沉默中,最先开口的是陆行舟。
他微微侧身,正面朝向手术室,目光似乎是想透过厚重的门看向里面,胸臆间极缓慢地长出了一口气,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肩膀渐渐沉下去。
仿佛突然轻松了许多。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
大夫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朝他点了点头:“最坏也就是这样,做手术把宫腔拿掉,以后他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会不会影响他的健康?”
“不会,他这个宫腔本来就是多出来的,现在拿掉对别的脏器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术后好好保养,完全恢复以后就跟正常人一样。”
话音刚落,却见陆行舟目光稍侧,淡淡地看过来,“他一直就是正常人。”
就像他跟江可瑶说过的那样,楚然就是普通人,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只是比较善良孝顺而已。他从不认为楚然的身体有什么怪异之处,爱楚然是爱这个人,跟他有没有什么器官没有任何关系。
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一切皆由天定。
他不怒自威,大夫自觉失言,忙不迭答应了一声:“是、是,正常人。”
半小时后,经历了许多难言之痛的楚然被推回特护病房,半昏迷状态。
护士给宝宝洗净擦身,换了新被褥以后也抱回病房,用活动的小婴儿床安置在病床旁边。老魏跟裘久骁都各自回去了,陆行舟下的命令。
在这种时候陆行舟不希望谁来打扰他们,何况他也知道,楚然一定也不想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陆总,宝宝睡着了。”护士用气声,毕恭毕敬地道,“一会儿该喂他吃东西的时候我再过来。”
陆行舟微微颔首,护士就慢慢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天一点点亮了,淡金色晨曦从地平线下爬起来,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向将将苏醒的城市。对面住院部三个大字的红灯还没有熄,楼层之间只有保洁拖着黑色大塑料袋的身影,一间房一间房地清理积了一夜的垃圾桶。楼与楼之间的道路上有穿着蓝白条纹服的病人,单手推着吊瓶架,步履维艰地走在路上。
应该也是疼得睡不好吧,就像此刻的楚然一样。
陆行舟把目光转回病床上。楚然睡得很不安稳,眉宇间一道道浅浅的沟壑,像是先前疼的时候皱出来的,现在忘了放松。沟壑里积着汗,晨光中微微反光,发梢也湿濡晶莹。大概是之前用力时咬得太狠,他的下唇裂了道口子,血已经止住,但血痕还在,嘴角也留下了殷红的印记。
累坏了,就为了那个小东西。
陆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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