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簇拥着好几尾红鲤,手一抬就是一道鱼食的抛物线。
“是吗?”楚然心情不错,秀气的鼻尖红红的,望着鱼儿的眼眸也带着笑,“我怎么觉得以前也挺不错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老魏直接拆穿。
“我以前怎么说的?”他转过身,又去喂拱桥另一边的。
老魏背着手跟上:“你也跟我一样老糊涂啦?忘了是谁当时跟我说,一天都不想在陆家多住,以后找着机会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以前是以前。
楚然不讲话,只把那一小捧鱼食搓得又细又热。
“你呀,”一根手指头轻戳他的额,“心软得跟豆腐一样,就是嘴硬。晚上陆行舟回不回来?”
他把下巴颏摇了摇。
“不回来?”
接着摇。
“不知道?”
终于点了点。
老魏吹胡子瞪眼:“我这一把老骨头算被你们折腾死了。哪天预产期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现在好了,孩子他爸回不回来还是不知道。人家科学家好不容易发明手机,到你们这儿简直成了废铁一块。”
鱼食喂完了,楚然拍拍手往回走。
“这就走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给没给陆行舟打电话呀。”老人家操碎了心,“一人退一步,有台阶就下听见没有……”
—
同一时间,康复中心。
吃完午饭以后裘久骁不停看表,屁股就跟通了电似的,一会儿起来看看景一会儿又打开电视机,几十个频道从头换到尾又从尾换到头。
沙发上,陆行舟低头看着文件:“下午有事?”
“也没什么事,”裘久骁嘿嘿一笑,牙花都咧出来,“就是郑曼拉我去逛街。您也知道,女人嘛,没她男人在旁边刷卡她逛得心里没底。”
“八个多月了还逛街?”
“八个多月算什么。哪怕要生了,你喊声逛街去她还能噌一下爬起来你信不信?”
“既然要逛就早点去。”陆行舟放下文件,“现在天黑得早。”
裘久骁如蒙大赦,马上告辞要走,临出门时回头又看了一眼。只见陆行舟坐在沙发里,两肘分开搁在膝上,背肌拉开像一张弓。
有点寂寞样。
“要不您也回家去吧,就您一个人,我怕外面那几个小护士吃了您。”他用玩笑的语气劝。
陆行舟背往后一靠,腿微微前伸:“司机不在。”
今天他就没打算回去,所以一早给司机放了假。
说完他抬眼:“过来。”
神情还挺严肃。
裘久骁逗他:“资本家又改主意不让走了?”
他掏出一张卡放茶几上:“今天她买什么都刷我的卡,就当是新年礼物。”
“哟。”裘久骁捡起来就往怀里揣,揣完还笑着给他作了个揖,“谢主隆恩。”
他笑骂:“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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