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微愕:“脱敏?”
“就是让他多看看,多摸摸,多接触接触,自然而然他就习惯了。”
“……”
“但是做要少做啊。”大夫口气极其淡定,“一周最多两到三次,而且要注意体位,尽量由你掌握主动权……”
后面的话太长,楚然听得额角发紧。
开门时,倚在对面墙上的陆行舟猝然站直,从头将他看到脚:“怎么样?”
楚然脸上潮红未褪,垂眸把结果递给他:“正常的。”
陆行舟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全神贯注看结果。
所有流程走完时已经快中午了,医院渐渐忙起来,特需病房外乌泱泱人来人往。
“魏叔呢?”
“年纪大了膝盖疼,我让司机送他回去了。”
司机走了,魏叔走了,车却留下了。
来时四个人,回去变成了陆行舟亲自开车载楚然。
一上车陆行舟就问:“我出去以后那个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宝宝到底怎么样。”
楚然在副驾挪了挪坐姿,让自己酸软的腰尽量多得被靠垫托住:“宝宝很健康,医生只是说房间里人越多宝宝越紧张,所以才让你出去。”
说完他转头去拽安全带,刚拽出一小截就被人接过去,耳边擦过陆行舟独有的那种冷冽气息。
咔噔——
安全带的扣牢牢扣紧,陆行舟凑近又远离。
轿车发动,平稳驶出医院,车厢里比来的时候还要静。
两个人谁也没有解释那晚的事,更没有提及最近三天陆行舟的夜不归宿。
他们之间算是有些默契,好事情坏事情上都有。
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楚然体力有些不济,渐渐便开始犯困。他把头偏向窗外,强打精神望着后视镜中的车流,不过没撑多久便阖上了眼睛。
轻微摇晃的车厢如同最安全的襁褓,陆行舟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被保护对象往公寓驶去。
这一路有无数车超过他们,朝远处疲于奔命,只有他们的车始终以最稳妥的速度不急不缓地行进着。
再睁开眼时,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到了,楚然。”
“唔……”楚然捏了捏鼻根强迫自己清醒,转头看见熟悉的公寓楼号,大大地印在玻璃门廊上。
刚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陆行舟说:“你自己上去多留神,电梯人多就等下一趟,不要去跟别人挤。”
楚然微怔,静了半晌才问:“今天还是不回去?”
“嗯。”陆行舟似乎早就想好了。
“那你,”楚然顿了顿,“那你注意身体,别熬太晚了。”
转身之际,本该只是掠过的目光却在后视镜中猛地停住。
镜中有两辆眼熟的车,一黑一银,正静静等在他们车后。
这两辆车在他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了,因为是外地牌照又跟得很紧,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楚然几乎是立刻警觉,马上坐回去压低声音道:“陆行舟,有人跟着我们。两辆车一银一黑,就在后面十米距离。”
接着就要拿手机。
手却被陆行舟按住。
“别紧张,是我的人。”
“你的人?”楚然愕然。
“嗯。”修长的手指在他手背微微收紧,没有马上松开。
“为什么——”
话还没有问完,楚然已经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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