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也都吃了一惊。这么多年他们两兄弟别说对峙,明面上的争执都少见,何曾有过今日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
裘久骁的目光慢慢挪移到陆行舟脸上,只见陆行舟略带倦容的眉眼先是一蹙,紧接着脸上掠过一些心寒的神情,后槽牙处的肌肉微微收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跟他串通一气?你错了,我比你更想抓到他。”
陆和泽咄咄逼人:“抓到他然后呢?养着他还是弄死他?”
抓人只是第一步,怎么处置才是最关键的。
这话像是戳到了某处要害,陆行舟两肘撑膝,忽然一言不发。病房内惨白的灯光下只见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轮,下颌的凌厉线条从脖颈下面开始猝然收紧,两边蝴蝶骨将背部肌肉拉成一道平面,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攻击半防御的战备状态。
“怎么,不敢说?”陆和泽下巴一抬,表情阴鸷狰狞,积了数日的怒意喷薄而出,“没出息的东西,我就知道你对他余情未了。你是不是早就把他藏好了,打算等我死了再让他光明正大出来?我告诉你陆行舟,你他妈的想也不要想!楚然害死的是你亲侄子,你要是再不忘了他以后就别他妈姓陆,陆家给过你的东西通通给我吐出来!”
一番话脏字不断盛怒至极,完全没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的弟弟留一点面子。
陆行舟脸上挂不住,当即摔了烟道:“我真要想和他在一起还需要把人藏起来?别说是你,就算是爸妈还在也左右不了我的想法,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陆和泽怒极反笑,目光如炬:“那是自然。我陆某人现在是废物一个,不像你陆行舟说一不二。恐怕你心里早就觉得我这个大哥碍眼,只等我死了给你腾位置。”
“大哥!”陆行舟勃然大怒,迎着他的眼神唰一下站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好好治病?”
“我要让楚然为文柏的死付出代价,你做不做得到?”
这句话像射击过后的一梭弹壳,带着硝烟味的冷硬金属砸在地上啪嗒作响。陆行舟笔直站立,颈侧肌肉绷得像根拉紧的弦,小臂上青筋蜿蜒,本就深邃的五官霎时更加冷凝。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姿态已经完全表明态度。
挤了近十个人的病房骤然一片死寂,陆和泽双眼怒睁,一错不错地死盯着他,“说话!你哑巴了?”
“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地板上的烟头没熄,陆行舟用鞋底碾了碾,“这件事不行。”
陆和泽万没料到他居然顶撞至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半晌无言后,他按着胸膛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抬起右手摆了摆,“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裘久骁也低声劝:“小陆总,要不然咱们先走吧,陆总现在正在气头上……”
陆行舟气血未平,面目严峻地往病床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敛眉往外走,房门摔得响声震天。还没走到电梯,忽听病房中一阵呼天抢地——
“陆总、陆总!陆总你怎么了?按铃啊快!快去叫大夫!陆总!”
他身体一僵,即刻转身飞奔。
—
当晚,旅店。
“接下来我们关注一条最新的本地新闻。去年全省综合排名第二的地产龙头企业——泽川置业的前董事长陆和泽今晚突然传出死讯,来看详细报导。”
电视机里新闻主播的声音清丽悦耳,坐在床沿躬身削着一个苹果的楚然却被她说的话激得一震,水果刀险些直接割破手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