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行舟说以前你也换过心,这个手术是不是挺危险的。”
“换过,就在你来陆家的前一年。”
“是那个被抓的李医生帮的忙?”
明明是件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事,楚然的语气却像毫不知情一样。陆和泽觉得奇怪,问他:“行舟没跟你说?”
“说过,不过我一开始不太信。”后视镜里楚然俊秀的下半张脸似笑非笑,“我以为医生一心只想悬壶济世,没想到还能做出那种事来。”说完往镜中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我说话比较直,大哥别介意。”
“有什么想不到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陆和泽眼睛往旁边一瞥,就跟说今日天气一样答得无关痛痒,“你年纪轻阅历浅,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包括人命?”
陆和泽一时语塞。
楚然淡笑点头:“明白了。有的人命贱,拿几十万去换都嫌多,有的人命贵,哪怕花几百上千万也要救活。”
他表情分明笑着,车窗上映出的那张侧脸却无端让人感觉冷如寒冰。
陆和泽到底还没有无耻到以曾经作过的恶为荣,岔开话题:“对了,今天出来你跟行舟交待过没有?”
话一出口,刚才还占据主动权的楚然竟有三秒停顿,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帽檐下的表情也变得模糊不清:“我给他留了字条。”
声音乍一听很疏淡,尾调却略微下沉,不像之前那样从容。
“多大的人了还来这一套,搞不懂你们小夫妻的情趣,发个短信不就完了?”
楚然不愿多谈,只是将油门踩得更深。
自此,车子在寂静无声中快速驶入盘山公路,市区渐行渐远,尘土越扬越高,路也越开越窄。没多久前面就变成了左右只容一辆车通过的双行道,路面颠簸不平,幸好走惯了山路的路虎减震效果尚可,否则两人恐怕早已晕车。又前行了大约一公里后楚然似乎有些吃不消了,将车依山壁停稳后转身道:“大哥,我想休息一会儿,推你出去透透气吧。”
为他身体考虑,陆和泽自然不便反对。
这里是临江最边缘最落后的地界,平时罕有人至,目之所及只有黄土跟沙石,也难怪村里的人穷得要卖心脏。陆和泽将轮椅推到山坡的护栏边停住,面朝护栏外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对面是山巅,两山间是一眼看不到底的山谷,一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楚然慢慢走近,站在他左手边欣赏大好风光。
陆和泽回头瞥了眼后立马挥挥手赶他走:“站边上去,行舟要是知道我让你抽二手烟非跟我急不可。”说完又扭过头去抽起烟来。
楚然眼中的狠绝一闪而过,一直站到烟燃了一半才再度开口:“大哥,假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害死褚文斌?”
这话问得突兀,陆和泽抽烟的手一抖,烟灰簌簌下落:“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然盯紧他侧脸:“会还是不会。”
他脸色一垮,转头看向山外:“谁不想活命?换成你你也会那么选。况且他的死归根结底不是因为我,我只是让李明健替我找颗心脏来没让他杀人。这个李明健,就是爱自作主张。”
楚然闭了闭眼睛,立在原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