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傻乎乎地摇头,姚爱阮看着他下垂的眼睛,心血来潮,抓起俞尧的手落在琴键上,教了他一个简单的和弦。
俞尧在音乐上完全没有天赋,学着姚爱阮的样子,试着敲响了第一个音符,却跟不上阮阮的节奏,阮阮的双手在琴键上活动自如,俞尧只会笨拙地弹奏单音节,就像他说话时候那样,音符是一个一个往外蹦的。
“好难听,笨死了。”姚爱阮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身体却往一边挪开,让出了半张琴凳。
姚爱阮大概是遗传自阮芸,对音乐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当他的手指落在钢琴上时,才像拿回了人生的掌控权,俞尧那个弹得稀烂的合奏也能被他化腐朽为神奇,这大概也是陶欣悦为什么喜欢看姚爱阮弹琴的原因吧。
俞尧将自己的手和阮阮的手放在一起,好奇地比较着,为什么同样是手,弹出来的声音截然不同呢?
姚爱阮被他的样子逗乐了,那双纤长的音乐家的手指,点着俞尧的手背,轻笑道:“你是狗爪子。”
俞尧不解,用他幽深的眼睛静静看着姚爱阮,他本来就是啊,只是阮阮的一只小狗而已。
阮芸的音乐会在晚上七点开场,姚爱阮穿着黑色的西服在司机护送下走进剧院,剧场门口挂着阮芸女士的巨幅海报,门口也摆满了乐迷献上的鲜花。这是阮芸在外游历多年后,首次回国,这几年阮芸在国际上的名声很好,她一直在做无国界公益音乐会,去各个文明落后的城市,为当地的孩子带去音乐,这些事被国内的媒体大肆称颂,姚爱阮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阮芸的善举,他只觉得刺眼,大概没有一个孩子面对着自己母亲可以忍受委屈,他不明白,阮芸为什么这几年对他不闻不问。
姚爱阮跟随着众人一起走入会场,落座后没多久,阮芸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缓缓出场,朝台下鞠了一躬。
姚爱阮挺直了后背,身体不由前倾,努力地看了很久,失望地发现这几年阮芸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妈妈还是像一个仙子,从来没有老过。
这张脸,对姚爱阮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这几年,他没有再见过阮芸本人,但阮芸依旧会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中,且时不时因为姚剑峰的花边新闻,被人提起。姚爱阮固执地不去联系阮芸,但又像一个鬼祟的小偷,把他知悉的阮芸的情况,牢牢记在心底。
姚爱阮见到演奏会现场的阮芸。并不像见到自己的母亲,而更像是一个很近又很远的人。阮芸在音乐界一直久负盛名,全都源于她高超得近乎天才的技巧。乐迷把阮芸称为小提琴的仙女,赞叹阮芸弹奏的技术已经超脱了普通境界,又因为她强烈的个人风格,带上一种神祇垂怜的动容。
没有人会赞同在舞台上演奏着的阮芸应该承担那些俗世的角色,母亲、妻子这些身份都只是对这位音乐家的束缚。
但阮芸也曾经把母亲的角色做得很好,她会陪姚爱阮练琴,用小提琴讲一些有趣的音乐故事,耐心地聆听姚爱阮突发奇想的奇怪问题,她离开的时候也很坚决。
阮芸离开的那天,只带走了一把琴,姚爱阮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追到门口抓住阮芸的手,软声问她:“妈妈,你去哪里呀?不带阮阮一起吗?”
阮芸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一段姚爱阮那时候并不能听懂的话。
“妈妈要去的地方,阮阮没有办法跟着去。”
姚爱阮很想问她,那么现在,你去到想去的地方了吗?
演奏结束后,姚爱阮将手中的栀子花放在了座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