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合理的理由即可。
呵,秦国豪富,只要把控好大方向和大收入,并不在意些许账目上的出入。秦国严苛,却也允许账目上有些许平仄,大方的给为商会付出的官吏役夫们立身的好处。
这些都是谈鸣可以做手脚的地方。
谈鸣也不敢将手脚动的太大,因为秦如那小丫头总是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不敢动弹,更不敢发力。
谈鸣以为秦如是受了安平侯之命才来盯视他,所以那次在荡阴猝不及防的见到秦如的时候他才会有瞬间的失态,他以为他的小动作被察觉了。
只是下一刻他便试探出这纯粹是秦如自己心血来潮,想要与他一起结伴回咸阳而已。
谈鸣自己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他正是在此刻才开始泄露了自己,他之前暗中所为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
谈鸣暗中潜伏多年,终于等到了颠覆秦国的最佳机会。
秦国又要东出了。
此次因为河内、三川、上党、河东四郡都是受灾地,秦国出兵的粮草就不能就近从这四郡调集了,从关中腹地调粮也不现实。
关中去年遭了大灾,今年才缓过气来,实在不宜大动。
东海六郡就成了粮草调集的首要选择,恰巧,这里正是谈鸣这几年势力发展的集中地。
除了秦鱼下令调集的十数万石粮草的数量,谈鸣还私自将这个数量提高了三分之一。
这多出的三分之一粮草还没出东海郡就按路上消耗被楚人中途劫走了。
剩下如数的十万石大宗粮草,在薛县劫了一部分,在滕县又劫了一部分,等到了荷水和泗水码头的时候,大船所运的真正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大船数量倒是一个没少,但装载的粮草已经
被同等数量的砂石所替代。
押运粮草的官员头疼不已,再往前可就是入陶郡了,他们一行所有人和所有的粮草就都暴露在秦人的监视之下,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
押运官一面加紧向在荡阴的谈鸣汇报,一面缓缓行船。
这个时候,秦如在魏国动用钞能力已经将谈鸣和魏无忌的过往都给查个底掉了,她一面为谈鸣身世之坎坷唏嘘,一面又加紧给秦鱼书信一封,信中详细叙述了谈鸣的精彩过往,然后就不打算再多耽搁行程,要如约去广陵履职了。
她相信季父一定会对谈鸣做相应的处理的,她就等着看谈鸣的下场就行了。
秦如并不知道,她写给秦鱼送往河内的书信,在河内转送去正在行军的秦鱼手上的途中就被人给截胡了。
但正当她启程的时候,韩国爆发蝗灾的消息已经涌入魏国境内,更是有大量的韩人越过韩魏边界来到魏国乞食。
以及,魏国出兵去相助韩国抵御秦国的进攻了。
魏国官方与韩国官方合纵去抵御秦国的进攻,但在双方民间却并没有那么友好。
韩国既然爆发了旱灾和蝗灾,和韩国相接的魏国边界自然也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影响,魏人自己尚且都要过不下去了,又怎么会允许韩人来他们这里乞食?
于是那些入魏的韩人与当地魏人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秦如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打仗都是各诸侯王之间相争,士大夫们为了实现自己的个人抱负才会游走于各国之间帮助诸侯王征伐,上面再怎么打生打死,与最底层的黔首庶人们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无论诸侯王是胜还是败,他们都是受苦受难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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