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春申君的高明多了。
秦鱼道:“修渠之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丞相以为呢?”
吕不韦毫不犹豫的接口道:“安平侯说的是。”
他这话接的太麻利了,更像是套话。
秦鱼哂笑,说实话,这么多年了,他从六岁开始在秦王稷的教导下参与政事,十六年过去,他所作的任何决策,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敷
衍的驳回呢。
公子政这时突然插口道:“吕相接任丞相已有三月,还未听过吕相的为政论述呢,政十分好奇,吕相可愿意教政一二?”
“这......”吕不韦有些为难,他此次前来,是要兵要粮的,不是来长篇论述如何治理秦国的,难道他要说,我打算执政的第一个计划,就是让眼前之人滚回封地去吗?
他怕他这样说了,他今天就走不出这座府邸了。
公子政不依不挠:“怎么,吕相是有何为难之处吗?还是说,吕相觉着小子顽劣,不堪教导?”
吕不韦忙躬身回道:“公子何出此言?只是这里是侯府,臣不敢大言放肆。”
秦鱼笑道:“无妨,孤也想听听吕相的大论。”
吕不韦还能怎么办?
他咬咬牙,看了眼笑眯眯的秦鱼,心道这是个脾气好的,纵使心中生气,应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又去看公子政,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无足挂齿,今日且斗胆一言,将这位神人送走,也是他的功劳。
吕不韦开口道:“臣以为,治国理政之事,两位先王已经为秦国选择好道路,无需不韦置喙,照做即可。唯有一难,是大王,也是秦国忧患之所在。”
公子政好奇问道:“吕相所谓何事?”
吕不韦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诸侯并立,国事难循,众大臣茫茫然不知向谁奏事......”
“放肆!”
一樽茶盏碎裂在吕不韦脚下,是公子政扔下来的。
吕不韦虽然被吓了一跳,话也被公子政打断了,但他并不惶恐,甚至脚步都没挪动一下,只是垂眼看着脚下的碎瓷,挺直着脊背交手站立。
看似任君处置,实则有恃无恐。
公子政被气的身体发抖,他站起身来朝吕不韦快步走去,绕过案几的时候,还顺手抽出了摆设在廊道里武器架上的长剑,一副杀气腾腾要当场斩杀吕不韦的架势。
秦鱼皱眉,唤道:“政儿,回来。”
公子政通红着眼,怒道:“叔祖,这小人当面驱逐您,您能忍下这口气,政儿忍不下!”
吕不韦轻声道:“公子息怒,不韦并未有此言。在秦国,没有任何人敢驱逐安平侯。”
公子政冷声道:“这话,你去地下跟曾大父说去吧。”说罢,就一剑刺向吕不韦。
吕不韦都没躲,公子政的剑就被秦鱼叫进来的护卫给拦下了。
秦鱼冷眼横了一下吕不韦,如果今天政儿当真刺伤了吕不韦,众人并不会认为这是政儿的错,只要吕不韦带伤从他的府邸出去,世人只会认为他安平侯嫉贤妒能,伤害秦国的新任丞相。
吕不韦低垂着眼,没有看到秦鱼眼中的冷意,他恭敬的躬身行礼,道谢道:“多谢安平侯不杀之恩。”
听了这引言怪气的话,公子政双手双脚扑腾的更厉害了,势必要给这虚伪小人一剑,放放血才能让他知道得罪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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