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平君脸色倏地变了一瞬,虽然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但秦王何等老辣,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太子的脸上呢,太子任何神色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王:“你老实说来。”
太子柱踟蹰,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他要跟他的君父说,我是因为收到安平君欲取我而代之做太子的信息心里不安才一听说他回来了就没忍住跑去他府上看个究竟的吗?
他不敢说,他怕君父骂他没出息。
殊不知,他这踟蹰没出息的样子,彻底点燃了秦王的怒火,他顺手将迎春花捡起摔到太子柱的胸口,骂道:“竖子,安敢欺瞒你君父?!”
太子柱砰的跪下,害怕颤抖道:“不敢欺瞒君父,实在是...实在是因为儿臣..儿臣听信谗言,以为君父要立安平君为太子,一时惴惴不安才妄自去他府上拜访的。”
秦王气笑了:“你说寡人要立赵鱼为太子?”
太子柱顿了一下,才点点头,表示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秦王沉沉盯着太子柱:“你以为,寡人为什么要立赵鱼为太子?”
太子柱:“安平君比儿臣贤名,比儿臣更得民心臣心,比儿臣更会治理国家,他若是做了太子,就是民心所向,也是......”
秦王:“也是什么?”
太子柱:“......也是对秦国有好处的。”
秦王:“那你觉着,寡人应该立安平君为太子吗?”
太子柱激动道:“当然不应该!”
秦王眼睛定定的看着太子柱,问道:“哦?为什么?”
太子柱也就雄起了这一刹那,在面对
秦王锐利的视线的时候,他又怂了:“因为...因为,儿臣才是您的儿子,儿臣才是秦国的太子,安平君就是再贤德,他也是臣子,他若是做了太子,以后做了秦王,他就是篡位,让世人不耻。”
明明说着大义凛然占理的话,但从太子柱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底气特别不足的味道,听的秦王内心一阵烦躁。
不一样,简直太不一样了。
养了秦鱼这么多年,见识过秦鱼在他面前的自在飞扬和机灵百变神异莫测之后,再来看他立的这位太子,这其中的落差,不要太窒息。
或许是这些年太忽视这个儿子了,秦王整理好心情,对太子柱道:“从明日起,你就到寡人身边来,寡人亲自教你主政。”
太子柱呆呆的:“啊?”
秦王又想打孩子了,左右环顾没找到顺手的,就将手指上的扳指撸下来,投掷到太子柱的脑门上:“啊什么啊?等你老子死了,你就是秦王,你是要让秦国多一个不知如何治国理政的秦王吗?!”
太子摘下投掷进他发髻被卡住的扳指,看了一下,戴在自己手指上,嘿嘿傻乐道:“诺。儿臣定不负君父栽培。”
秦王扭过头去,不看这傻儿子的傻脸,他起身朝外头走,太子柱送他出去,等路过那只被他扔出去的迎春花的时候,驻足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将它捡起,吹了吹沾上的灰尘,袖在了手中。
太子柱:“君父喜欢什么样的花,儿臣再给您做一支新的?”
这支他宠妾已经戴过了,再送给君父,是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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