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征战。”
秦鱼笑道:“武安君,听我的,你回咸阳之后,就上交虎符,跟大王说你身体病痛难忍,要回郿县养老。”
白起笑道:“可是,我能吃能喝,身强体壮,没有伤痛,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封君不做,要回老家养老呢?”
秦鱼拉着白起的袖子,不去看他,只盯着如豆灯火,道:“咸阳有什么好待的?你玩不过他们的,小心引火烧身。”
“我前几l日见到了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跟我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合该急流勇退,带着荣华和财富远去。武安君,人生在世,不是只有征战和荣誉的,我听说,您只有一个儿子?您为秦国征战一辈子,打下无数座城池,都没想过,等您时过境迁,名气散去,您的子孙要如何过日子吗?
还有您的妻子,我听给她看病回来的医者说,她是因为听说你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夜里惊惧睡不着觉才得病的,后来听说您在上党攻赵,不仅没多杀一个不该杀的人,还接受了大笔的俘虏,她觉着这都是您的福报,病情不仅没有加重,如今都能起床了。”
“武安君,您前半生在外征战无数,现在,也该到了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白起:“......你对我的妻子,到是知道的挺清楚的。”
秦鱼说的这些,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
秦鱼低眉浅笑:“我知道很多事,很多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武安君,听我的,您回老家,要对大王恭顺,不要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白起深深的皱起眉头,盯着秦鱼半边露在灯光外,半边隐在灯光里晦暗不明的脸,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秦鱼深深叹息,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道:“不好说,不能说,不敢说。”
白起:“......好。”
秦鱼猛然抬眼去看他,问道:“您这是...答应了?”
白起慢慢点头,仔细分
辨着秦鱼这一瞬间惊喜的表情,心道,这小子,定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连他都不能说。
秦鱼真心喜悦道:“太好了。我说,您即便回了老家,也别闲着哈,多著几l本兵书,流传后世,让子孙知道,老祖宗们不仅有《太公兵法》、《孙子兵法》......还有《白子兵法》..呃,不如叫《武安兵法》?但总之,您一定要给您的兵书起一个威风又霸气的名字,让后世人都知道您是我们的战神,多威风,多荣耀,是吧?”
白起轻笑一声,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道:“离鸡叫还有一会,你先睡片刻。”
秦鱼眨眨突然黑下来的眼睛,突然觉着疲累不堪,他也不再强撑,顺势一倒,枕着白起的大腿,蜷缩着身体阖上了酸涩的眼睛睡着了。
白起伸手一扬,将自己半幅大氅都盖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背脊,看着如墨的黑夜,心道,这孩子,也太听话了些。
让他睡就睡,让他回咸阳,他就得回咸阳。
秦鱼在鸡鸣十分就起床收拾自己,用过早膳,与住在他府中的诸位官吏门客郑重告别之后,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自己的轺车,迎着初升的朝阳朝咸阳走去。
他并没有将自己要回咸阳的消息告知百姓们,路上的百姓们见到他的轺车,只当安平君又要出行巡视去了,因此并不很在意。
秦鱼在行使平稳的马车上补了一觉,然后在入夜修整的时候,带着几l人轻骑离开车队,与已经等待随行的人会和,渡河朝西而去。
秦鱼一路轻车简行,不做耽搁,只用了十多天的功夫就从遥远的山东之地回到了咸阳。
他路过栎阳,但他只是遥遥看了一眼,没有去看自己的大母和母亲,还有已经相继出生,但他一眼也没看过的小侄女小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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