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就是必须识字,会写爰书会计算,第三条有意向向秦官吏系统发展的优先,这是特地他们的一次实习机会,做好了,所拿到的上官的评比和推荐信,是单纯杀人头拿军功所代替不了的。
人头只是一个军功,而推荐信,则是关乎自己和以后子孙的前途啊,有这么一个清晰且宽阔的标准在,这些来安置韩人的秦军卒,没有一个想杀人的,他们只想让上级看到自己“治人”的才华,毕竟,做有秩的官员和无秩的小吏,社会地位可天差地别。
排好队伍之后,一人给发了一个粗瓷大碗,就连不会走路的幼儿也发了一个,就让抱着祂的大人帮祂拿着。
还算整齐的队伍在秦军卒的驱赶下沿着白线划定的区域缓缓向着大桶移动,站在大桶后的高大秦军卒拿着长柄勺,从冒着氤氲雾气和米香的大桶里舀出满满一勺粘稠的菜米粥,示意领头的老妪将碗拿出来。
老妪双手捧着陶瓷大碗颤抖着往前伸,这一勺子稠粥落在大碗里,浓烈的食物味道冲击着老妪的神经,让她怔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她后头的人也看到了,无不双眼放光的开始猛吞咽口水,脚步不自觉的开始朝前移动。
在后面的人抬脚之前,站在一旁管控这些人的秦军卒猛的一敲铜锣,炸响在耳边的铜锣声如一道惊雷将这些眼看就要失去理智的人惊醒,他们纷纷惧怕的将视线从前面的粥桶上移开,站定在原地不敢移动。
那具被砍掉头颅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呢,他们的鼻尖还能闻到腥臭的人血的味道,秦军的震慑,比赵军犹
甚。
秦军卒对着老妪喊道:“行!”(正常走的意思)
老妪珍惜的捧着这一碗已经开始烫手的菜粥,沿着白线通道拐了半个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白线的尽头,才敢抬眼去看站在尽头的秦军卒,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这个秦军卒喊道:“食。”
老妪这才开始慢慢将碗送到嘴边,小心的吃了一口,一行浊泪顺着她沟壑似的脸庞流下......
有老妪带头,后面的人就都跟着做,队伍行进虽然缓慢,但秩序井然,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老妪最先吃完,她见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一手拿不住两只碗,粥撒了出来,孩子脸都埋到了碗里糊了满脸满鼻子的粥水,呛的咳嗽不止,这妇人急的茫然四顾直掉眼泪,却没有一个人敢在秦兵卒眼皮子底下上前帮她一把,老妪可惜撒掉的粥米,便小心走到一个看着就跟其他兵卒不一样的秦人面前,跪下央求着要去帮一帮这些带孩子的妇人,好让她们和她们的孩子都能将米吃到嘴里,而不是撒掉浪费了。
力夫是跟随武安君一起来南阳征战的尉官之一,他留在河内已经生活了快三年了,所谓十里不同音,虽然同是韩人,上党和南阳的韩人说的话口音还是有所不同,但听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力夫还是能听的懂几句上党话的。
这老妪话说的简单,力夫一听就懂了。
他将这个老妪扶起来,允许了她的请求。
他也发现了有些带着孩子实在不便的妇人,正想个法子要如何安排这些妇人呢,这老妪上来自请帮助这些带着妇人的孩子,他没道理不答应。
相比于活动自如的青壮男子,这些妇人们,可就好管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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