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榆颔首,转转眼珠子,问道:“对面上党的韩人很多吗?”
王龁嗤笑:“多,怎么不多?老少妇孺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万呢,这下赵军也不缺役夫了,就是看赵军这捉襟见肘的样子,恐怕养不起这二十多万人。”
汤榆捋着颔下胡须,斟酌道:“来的路上,
我见许多田地都荒芜了,今年南上党这边颗粒无收,着实可惜。”
王龁道:“那也没法子,谁叫他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跟赵人过呢?”
汤榆笑着劝解道:“哎,话不能这么说,献上党与赵的,都是以冯亭为首的上党官吏,那些随波逐流的百姓们,恐怕并不在意他们到底是归韩还是归赵亦或是归秦。”
王龁听出来汤榆话里有话,问道:“汤令有何高见?”
汤榆怜悯道:“妇孺们着实无辜可怜,她们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命不好,没有遇到贤明的主君罢了。不如我们接济他们一些军粮......”
“不可!”监军甲。
“绝对不行!你这是资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王龁看着汤榆的眼神都变了,这是从哪里来的品种,看着可不像是他们老秦人啊。
汤榆无所动,继续慢悠悠的笑道:“是资敌,还是攻破,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王龁和监军甲对视一眼,汤榆绝对不是奸细,那就只能听听他的计划了。
......
一连三天,秦军卒都在丹水河畔宰杀兔子,无论是硝制兔皮,还是宰杀清洗兔肉,都需要大量的水,人吃马嚼也都需要水,秦军住扎的山间谷道也是有河流的,但都是小股的溪流,如果运气好找到了泉水,那就得保护起来,专门用来引用。
这些小股的溪流供大军日常生活和马匹牛羊牲畜饮用是够了,但最好不要用来宰杀牲畜,这样会污染溪流,带来疾病。
若是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可以截断水流使用,但现在明明旁边就有一条丹水可用,就用不着截断河流这么麻烦了。
图和王翦都是少年人,火力壮,精神头也好,一听说要去河边杀兔子,就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小兵卒子们一起来凑热闹了。
兔子也不是随便杀的,得顾忌着皮毛的完整性,注意剥皮的时候不能粘带着肉,要不硝制兔皮的时候还要刮肉末,又要费一层事。
这么多兔子,也不全部都连毛带皮的硝制,有的需要事先将兔子的毛给剪下来,用清洗药水洗干净了,做被褥还是做棉衣,都是非常好的填充毛料。
剪过毛的兔皮硝制出来,可以做靴子,也可以做皮带,用药水
炮制好了,还能做皮鼓呢,总之就是用处多多。
今日天气暖和,成千上百的大小伙子们聚在一起干活,热的直淌汗,图干脆将厚实的大棉袄脱下来,里面穿着单衣,外头披带好甲衣,继续满手血水的给兔子剥皮。
其他人见他这样豪放,便有样学样的脱下大棉袄,穿着单衣干活。
图大声叮嘱:“都穿好甲衣啊,要是对面射来一箭,纵使咱们弟兄可以为你报仇,那你也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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