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而是没必要。
秦王又不是要杀平原君,秦王是要请平原君去做客的。荀子是要参加秦国的朝议的,对现在秦赵两国的局势,荀子心里门儿清,从荀子学的礼上来说,韩国固然不对,赵国,也没占理到哪里去。
而且,从他在秦国这两年来看,秦国,在秦法的规束下看着很死板,但其实秦国非常包容。
这一点,从秦国能毫无芥蒂的重用外国人才和接纳异族、接纳他国人就能看的出来,秦国,是真的做到了海纳百川的境界。
甚至韩人无信,秦王都能特下王令,让秦人继续对归秦的韩人一视同仁,秦王的胸怀,可
见一斑。
若是果真秦国无道,平原君遭受的是无妄之灾,让荀子遇到了,荀子定要去找秦王辩论一番的,但现在嘛,荀子对平原君说:“平原君何故做此姿态?若是秦王慢待平原君,或是平原君有性命之忧,老夫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说罢就去看轻甲裹身的骑兵百夫长。
骑兵百夫长冷硬着一张脸跟荀子行了一个冷硬的礼,然后一挥手,后面的骑兵卒将平原君抬上马,在平原君哀嚎声中飞快的向咸阳宫奔去。
看的学子们眼冒绿光:“这马,也太神骏了吧?这就是在西域马场养出来的良种吧?”
另一个学子也一脸歆羡道:“你们看到没,这百人骑兵身上穿的甲衣都是一模一样的,看着崭新的很......”
有一个学子皱眉:“你们没听到荀子叫他平原君吗?看这人装束,这人很可能是赵国的公子平原君赵胜啊,秦国...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位公子?”
怎么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秦国的马和甲衣?秦兵卒如此对待一位公子,还是他国公子,难道就不怕引起他国不满吗?秦国...果然野蛮。
众学子面面相觑,都去看荀子。
荀子好似没听到他们的议论,也没看到他们的疑问一般,只丢下一句:“眼见非实。”就继续去巡视学宫的建造工作了。
两年了,秦国的渭水学宫是一边建造一边开课的,荀子既然暂代渭水学宫的祭酒,就不会尸位素餐,秦王给了他信任和权利,那么,他就得在离开前尽到他身为臣子的责任。
学子们就“眼见非实”这个课题继续讨论起来,同时在猜测赵国的公子怎么这个模样的被秦人带到咸阳。
学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为建设学宫做工的黔首们则是摇头叹息,这些个学子,每次见他们都是在说个没完,他们的嘴巴,就不累吗?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可说啊......
秦国用大朝会来迎接赵国的平原君。
平原君披头散发的面对秦国朝臣,羞愤欲死,还没站稳就指着王座上的秦王破口大骂:“暴秦无道,粗鄙不堪,野蛮至极......”
“噗嗤......”秦鱼被他给逗笑了。
“噗呵哈哈哈哈.......”
这可是秦国的朝堂,有人给赵人难堪,不管这个人是谁,以前是何立场,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一起,就都是秦国的臣子,面对平原君这个赵人,他们的立场就是一样的。此人一笑,众臣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跟着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等反应过来是他们秦国的安平君在笑之后,有的人便更加大声放肆的笑将起来,直接将平原君笑的惊魂不定,脸皮紫涨,抖如筛糠,眼看着就要翻着白眼晕厥过去了。
一刻不停的长途跋涉累的,更是气的。
看平原君如此惨象,秦王黑如锅底的脸色缓和不少,他重重咳了一声,众大臣才闭上嘴巴安静下来,只是仍旧一脸戏谑的看着平原君。
秦王故意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堂下可是赵国的平原君?”
平原君颤抖着手指指着秦王说不出话来。
秦王站起身,走到台阶下,围着虚弱的平原君转了一圈,唏嘘道:“果真是平原君。一别多年,平原君一向可好?不要怪寡人大惊小怪,认不出君,而是君这...形容,这...体面,着实让人难以相认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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