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氏将锦绣重新盖上,把托盘朝槐面前推了推,笑道:“请将军为在下解惑。”此时的荆氏,已经一扫之前的低声下气和谄媚了,他从容应对,恢复了一家之主的气魄和胆气。
槐死死盯着金饼的眼睛,改盯着荆氏,看了好一会,才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荆氏也捋着胡须跟着他从容不迫的笑。
等笑完了,槐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拍着荆氏的肩膀对他道:“好,好,好!既然蒙骜无情,那就不要怪我无义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将那些大木就藏在栎阳中?”
荆氏被他的铁掌拍的一个弯背,忍住龇牙咧嘴的冲动,应道:“是。这些大木都是新采伐的,还在水中泡过,卖出去之前,还要好些时候处理呢,正好在仓中通风晾晒放一番,等风头过了,再出手也不迟。”
槐冷笑:“等不了了。”
槐皱眉:“还请将军明示。”
槐又喝了一杯酒,道:“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你们做的那些勾当,那小孩早就知道的,就等着蒙骜回来,好借兵给他来拿你们呢。我也实话跟你说,这小孩口风紧的很,他要是到处跟人说,恐怕你这边早就听到风声了吧?我也是接到要来拿你的命令,才知道的。”
荆氏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的人少就好,他还以为除了他,全栎阳都知道了呢。
荆氏:“敢问将军,何时何地?”你接到的要拿人的命令是什么?什么时间动手?去什么地方?
槐似笑非笑的看着荆氏,不说话了。
荆氏明白眼前人的意思,要他说出机密消息,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荆氏咬咬牙,还想给老奴使眼色,槐却是开口道:“我要跟你们做这一票。”
荆氏一愣,好似没听明白槐话里的意思,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槐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我加入你们。帮你们将大木运出栎阳,但这些大木,要有我一份。”
荆氏倏地起身,在堂下来回转了好几圈,才道:“将军有法子将大木运出栎阳?”能运出去最好,只要能运出栎阳,秦鱼那小子就是挖地三尺,找不到大木,他也拿他没办法。
槐道:“后天,赵鱼要和蒙骜去北山,我留下戍守,”说道戍守的时候,他冷笑了一下,接着道:“你们要是信我,我会安排你们从东乡出栎阳,到重泉。到了重泉,经洛水去大河,上可去赵魏,下可去韩楚,你们自己选。我只要分润。”
荆氏大喜:“在下信将军。”说着就深深一拜,这是要达成结盟的意思。
槐却是冷冷一笑:“你信我,我却是不信你。”
荆氏皱眉:“将军何出此言?”
槐:“你当我傻,不知道这些大木还牵扯着许多人?你说送走就送走,你说了算吗?大木卖多少钱,给我多少,你能说了算?”
“你若是能一言堂,现在我们就立下帛书,明天,大木就可出城。你能吗?”
荆氏讪讪:“这个,那个......”
槐怒而起身,踹翻案几,拔出佩剑雷霆劈下,将荆氏面
前的案几一分为二,槐怒道:“你也看不起乃公,想要哄骗乃公吗?”
荆氏忙安抚槐:“都是楚人,说什么哄骗不哄骗的?在下若真的哄骗将军,将军现在就将我五马分尸,再剁成烂泥喂狗,来,来,杀了我,将军可能解气?可能获得金灿灿的金饼?汝家好女可能获得丰厚的嫁妆?能吗?”
槐气结。
荆氏又给槐斟上酒,劝和道:“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何必如此动怒?”
槐心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槐假装沉思半晌,才道:“我要见主家,与他签订盟约,我才能出力。”
荆氏心想,真麻烦,不过,这个槐,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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