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典证实,他不在家中,而且可能会在劳役结束的时候回家,几乎可以断定,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楠发愁:“可是,我没有证据,我只是猜测和怀疑罢了。”
妻子沉吟一会,迟疑道:“不如,明天我去见汤君?”
楠吓了一跳:“你去见汤君做什么?”
妻子:“告奸啊。”
楠:“你没有实据,你告什么奸?”
妻子:“我又没说去告柯的奸,我是去告你的奸啊。”
楠:......
楠简直哭笑不得:“你说什么梦话呢,为夫做什么了,你要去告为夫的奸?”
妻子笑道:“你方才不是与我说一个一件偷盗的大事吗?你无凭无据就说柯偷盗,还对他颇有怨言,我作为妻子,觉着你说的不对,又害怕被柯知道了报复我们家,就只好先将你告奸了,等到治罪的时候,我跟孩子们,就不用跟着你受苦了哈哈。”秦律规定,妻告夫若查明属实,妻子以及妻子的媵妾奴隶等无罪。
楠听了妻子“无情”的话,却是眼睛一亮,笑道:“不错,你去告我诽谤柯。汤君查明告奸是否属实的时候,就会去查柯是不是真的有偷盗大木,若是柯被抓个现行,我的诽谤罪就不成立,但若柯......”
妻子无所谓道:“若柯本人是无辜的,但他的奴隶并不无辜,这个你已经见过了,很好指认,柯仍旧难逃责罚。至于我吗,告奸不成立,訾一甲,以咱们现在的盈余,凑一凑,一甲还是能拿出来的,大不了,咱们将剩下的田地抵给柯家,咱们一家去做公子鱼的人臣妾去。”
楠被妻子的光棍言语给逗笑了,不过,他也道:“公子鱼仁慈,给他做奴隶,总好过给柯做奴隶。”
妻子问他:“那我明天就去找汤君?”
楠叹道:“我服劳役走不开,只能你去了。你还能走路吗?会不会太辛苦了?”
妻子缓缓滑倒,闭眼发困道:“你就别管我了,我正好明日出门一趟,去找媡(lian)婆看看,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生。”
楠看着妻子已经熟睡的脸庞,笑笑,心里放松许多,也沉沉睡去。
楠的妻子第一日等楠上工去之后,嘱咐大儿子在家看好一儿子,就去了里典家里,跟里典说她要去见媡婆,请里典给他出一个传。
媡婆住在靠近都邑的都乡,她要出乡里,自是要到里典这里开川,否则,就是逃亡,要触犯秦律的。
里典看着楠的妻子硕大的肚皮,担忧道:“你这样能走路吗?要不要我派人去请媡婆过来给你看看?”
新生儿的出生率也是考评他这个里典陈不称职的项目,对楠的妻子怀的这一胎,里典早就盯着了,就怕他们两口子想不开,把孩子一生下来就溺死。从去年到今年现在,整整两年的时间,他们里没有一个新生儿活下来,他这个里典的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如今新县令新上任,一定会查今年人口出生情况,有楠家里的这一个顶着,他负责的这个里,就不会是垫底的了。
所以,里典非常担心楠的妻子会出什么意外。
楠的妻子笑道:“多谢蹄翁,不过妇人除了去见媡婆,还想回妇人的娘家看看,您知道的,等这次归家,妇人很可能就要生产了,说不定等明年开春,都不能去看看妇人的老母?”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家中只剩一个老母,她时不时的要回娘家看看老母,这个里典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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