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啊,他们都听说过的,秦家少子,在西乡有些许名声,还是嬴姓宗室,完全有资格做县令。
最妙的是,秦鱼是栎阳本地人,他们都知道,秦家没有什么舍人啊门客啊之类的能辅佐他的人,既然没有辅佐之人,那么他们这些“老乡”,可就义不容辞了。
就是秦王给秦鱼派佐官长史他们也不怕,因为不论秦王派多少佐官,对秦鱼来说,他们都是外来人,跟秦鱼不熟啊,论竞争力,还不
如他们这些本地人呢。秦王若是从他们当中给秦鱼选拔佐官,那就更是天上掉馅饼了,他们进了大王的眼睛,这完全是他们更进一步的福音啊。
所以,下面乡里的啬夫部佐们,一听说秦鱼要见他们,都天不亮就起床,一脸振奋的来都邑了。
看到振奋的众官吏们,县丞和县尉的脸色隐隐发沉。
在栎阳令空缺的时候,县丞暂代栎阳令,县尉辅佐。做了将近三个多月的一把手,要县丞一下子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一个奶娃娃,县丞是不甘心的。
但不甘心也没办法,因为这是大王亲自任命的,还是经过朝议当庭任命的。听说那场朝议,就连在栎阳最有威望的粟老都去参加了,还当朝为这位少子向大王索要与官职相匹配的爵位呢。
栎阳第一权贵粟老推举秦鱼坐新的栎阳令,其他小贵族和豪强们,就都偃旗息鼓了,这让他之前的工作,全都白做了。
白做就白做了吧,在没摸透秦鱼的真正底细之前,他也没傻到要针对秦鱼做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秦鱼这新县令的位置坐的太舒坦了,故意找了一些麻烦为难一下。在找麻烦的时候,他还特地调整了一番,以求不要吓着这位小县令,他去问自己的儿子,六七岁的稚子最怕什么?
正学律法学的死去活来的县丞儿子香叶没想就说:“学习啊,儿子一听到您叫儿子去学习,就像翻墙而逃!”
可不是嘛,哪有小孩子喜欢学习的,决定了,让县尉找几个卷宗,也不用太难,去吓唬吓唬这个小孩,然后自己也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去问他,好让这小孩有自知之明,你一个小孩子,去玩就行了,不要打扰大人做事情。
然后就出现了昨天的那一幕。
然后他跟县尉就都后悔了。
小孩子啊!他们都忘了,小孩子没有大人处事的思维,他们在外头受了欺负,最喜欢回家找家长告状了。
哎呀,真是失策!
尤其今日,看着下面跃跃欲试的官吏们,县丞觉着有些压力山大了。
他扶了扶自己的高冠,对县尉说:“稳住,大王是明君,不会听小孩子随意几句话,就干扰政令的。”
话说,他当年任命栎阳县丞的时候,也是秦王指定的呢,对上秦鱼,
他不用怕。
秦鱼越过乌泱泱的人群,坐到县令宝座上,其他人则是分列两侧站定,等着他开口。
秦鱼先介绍吴茜和昌义两个人,重点说明他们都精通律令,有他们在,不会出现如昨天他都看不懂案宗的情况出现了。
说到看不懂案宗的时候,他还冲下面一脸板正的的县尉羞涩一笑。
县尉在心里大骂:笑屁笑,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面上却是更严肃了,端着木笏,对秦鱼略略躬身,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鱼继续道:“我初初上任,又是第一次做官,有许多不明白之处,还要众位贤君多多帮我。咱们上下一心,才能将栎阳治理的县富民安,不辜负大王交予我等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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