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娶正妻,若是没有外家到场观礼,未免受人臆想和议论,所以这次,桑家是必要到场的。
说了一会家事,橘那边帖子写好了,秦母看过之后,就让她带着去桑家,临出门的时候,那个木匠要求同去,想顺便自己挑一些看的上眼的木料竹料拉回来备用。
如今家里对木材的需求着实不少,秦母便同意了。
当天晚上橘他们没回来,等到第二日晌午,橘才坐着马车回来,马车后头跟着长长的车队。
橘跟秦母回禀说,她没说要毛竹做什么用,只说主母这里需要毛竹,老主父便连夜让人砍了竹林里最大最好的毛竹,一早开里门,就给咱家送过来了。
是桑翁亲自送过来的。
秦母带着秦峦和秦鱼迎了了出来,大门外,一个精神矍铄满头花白的驼背老翁正背着手看着仆从们往下搬竹子。
秦鱼打眼一看,每一根竹子都有半尺粗细,将近二十米,天呢,他外祖父,不会把自家的老底拉来了吧?
秦母去给桑翁行礼:“父亲,您怎么亲自来了?”
桑翁嗓门洪亮,一听就是常年站在山头呼喊的汉子,他哈哈笑道:“自从你出嫁,从来没向家里要过东西,你昨儿个让橘那丫头来家里要毛竹,老夫可不是要亲自送来吗?顺便看看,你要来做什么?这些够不够用?”其实是他担心女儿在夫家遇到困难了。这孩子出嫁十几年了,无论在夫家遇到什么槛都没向家里吭一声,如今冷不丁的来要东西,他可是担心的一宿都没睡,就等着今天亲自来看看呢。
秦母好笑道:“就是用来做个刷子,一根竹子紧够用了,是儿没说清楚,要父亲担心了。”话语甜蜜又娇憨,听的秦鱼眼睛都瞪大了。
他的亲亲阿母,是在向父亲撒娇吗?
桑翁乐的哈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这竹子耐放,存着以后给孩子们用,哟,这就是老夫的两个外孙孙了吧?”
他看着秦峦和秦鱼的眼睛直冒精光,一看就
爱的不行,他一手不住的捋胡须,另一手的手指不停捻动,明显想上来跟他们亲近,却是站着不动。
秦峦弯腰拱手行礼,口称:“外翁。”
秦鱼则是上前,拉住桑翁那只不停捻动手指的手,仰头问他:“你就是孙儿的阿翁吗?如何现在才来看孙儿?”
桑翁差点掉下老泪来,忙颤巍巍的蹲身,虚虚拢住秦鱼的小身子,不住的道:“是阿翁不好,阿翁应该早点来看咱们白鱼儿的,都是阿翁不好。”
他还记得自己刚得长孙川的时候,他兴冲冲的来女儿家看外孙,结果太过激动,差点把小小的外孙给摔到地上,从那起,他是再也不敢抱小孩子了,连碰都不敢碰,就怕把这些娇弱的孩子给碰坏喽。
秦鱼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捋着他的胡须道:“那就说好了,以后阿翁常来看我,我也去阿翁家玩可好?”
桑翁忙应道:“好,好,好。”
秦鱼怀疑,恐怕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他这个外祖父都会答应的。
秦母对这一老一小无奈道:“都快进门吧,在门口像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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