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事了,对主家的权利,更是能放就放,他为秦家三代,操心了一辈子,临到第四代,他是不想再继续操心了。
要不是秦川是秦家现在和以后的家主,秦大母要他出山主持他娶新妇的大事,他连这一代的几个孩子都不想见。
因此,对主家的这个幼子,除了年节祭祀等必不可少的场合之外,他见的不多,更是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后/囿在秦家地位非常。
他虽是奴仆,但他少年时候是在秦国少府和宗正受过教育和培训的,然后被分去伺候公子季昌,虽然没几年公子季昌就去了,秦家更是连氏都改了,但他还是跟随来到了栎阳。
在栎阳,他的地位上升,一度成为秦家对外对内的口舌,秦家的大事小情他几乎能拿一半的主意。等到秦鱼的父亲上了战场之后,他更是一手操持着他的前后左右,秦父的战功受赏、铠甲兵器等一应事务都是他
在张罗,就连秦母,都是他操持着给娶回家的。
因此,平时时候,就连秦母在他面前,都是以小辈自居,更别提秦川这几个年纪大的孩子了,在他面前,更是连话都不敢说。
后/囿虽然以奴仆自居,但其实,他在这个家里,自觉地位非常,说话也很有分量,他自是不敢比肩秦大母,但他若是说上一句,秦大母也得听着。
但现在他发现,秦鱼,秦家这个最小的孩子,除外。
秦鱼虽然才六岁,他行止有礼,言语客气,但是,他不怕他。
他身量尚小,可以和席地而坐的他平视,但后/囿莫名的就有被俯视的感觉。
这小儿嘴里叫着先生,但他就是觉着,这小儿不喜欢他这个老仆。
非常不喜欢!
他的眼睛清凌凌的,直视着别人的眼睛的时候,是有一种强势在里面的,你叫住了他,若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双眼睛就会给你量刑:
你也不过如此!
莫名的,他想到了一个词:主少国疑!
简直荒谬!
后/囿迅速的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但他身体不自觉前倾,态度谦和,说出来的话也恭敬中带着劝导,道:“宗子娶妻,遵循古礼,机会难得,少子何不留下来与我等一论?”
意思是想要秦鱼留下来学习一下婚嫁礼仪。劝一个人学礼,是一种非常看重的表现,也是对一个人的肯定和赞赏。
这老头一派忠诚老仆的架势,确实是一片好心。
但秦鱼并不领情。
他身条站的笔直,眼睛平视,身体放松,派势十足。他先是轻点一下头,表示接受他的说辞,但却是拒绝道:“川是宗子,又是他娶新妇,既巡古礼,也该由他来听先生训诫,以此才能保家族延续不止,吾小儿无知,就不凑这热闹了。”
呸!你这老匹夫,放着自己正经的小主人不去教导,偏偏叫住他这个小孩子磨牙,你以为我会领你的好吗?
说罢,朝秦大母和秦母调皮的眨眨眼睛,一蹦三跳的出门玩去了。
徒留下张口结舌的后/囿猛的扯断了一撮胡须。
“嘶......”
秦母被小儿子的不客气
给惊住了,秦大母却是掩口失笑,对后/囿道:“囿这是第一次与我这小孙孙说话吧?”
后/囿人老成精,自然的掩去他被怼的尴尬,叹道:“是啊,以往只远远的见他乖巧精细,不成想竟是这样活泼的性子。”
秦母替儿子说话:“鱼很孝顺,友爱手足,又聪明伶俐,家中上下,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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