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怜手上一用力,把铁钁的?头直直的插/进土地里,他拍拍竖着的木把手,笑道:“数好了。”
秦鱼无语。
素怜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央求道:“明日咱们家要去都乡姚家纳彩,小主人可愿意带着奴奴一起去?”
秦鱼被他麻了一个哆嗦:“素怜,你一个大老爷们不要学烟说话。”还‘奴奴’呢,只有娇俏的女孩子自称‘奴奴’才不雷人好不好?
素怜委屈道:“某这不是想讨小主人怜惜吗?每当烟那丫头这样说话提要求,小主人无有不应的。”难道他学的不像吗?至于这么嫌弃他。
去姚家纳彩提亲,为表示郑重,秦大母和秦母必是要都去的,家里两个大人都去,万不能把秦鱼他们这些小孩子留在家的,就是有里典、亭长他们看着也不行。所以,明天去都乡,秦家所有的主人都会去。
没有主人的允许,奴仆连蒿里都走不出去,更别提出西乡去都乡了。
素怜这么一说,其他跟着秦鱼的仆从都眼带渴望的看着秦鱼,难得的机会,他们也想跟着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呢。
秦鱼就当没看到他们的乞求,只道:“要带多少人,都带谁去,自有大母和母亲安排,我说不上话的。”
骗奴奴!
只要小主人你想带谁,说一声,老主母和主母无有不应的,你就是不想带我们罢了!
秦鱼见气氛一时有些低迷,就咳嗽一声,道:“以后去都乡的机会多的是,远的不说,等到纳币、亲迎的
时候,你们还怕没机会去都乡看一看吗?”
纳币就是去女方家送聘礼,亲迎就是把新娘子迎回家,这两样都是需要人手的婚礼程序,像素怜这样的年轻大小伙子,必是要顶在前头的。
其他奴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主家的婚礼进程快的很,等他们去纳币和亲迎,的确是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唯有素怜若有所思,不言不语。
等到了夜里,素怜去找伯牛。
伯牛这在就着如豆灯光核对竹简上的彩礼数目,见他过来,放下竹简,问他:“可是小主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素怜特地被老主母派到小主人身边,除了听小主人的吩咐做事,其他的他什么也不用干。
素怜微微行礼,躬身道:“伯兄,明日去都乡,小主人身边无人侍候,弟请求随行。”
伯牛笑道:“你这是白昼里被小主人拒了,夜里就来找某了?”
素怜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也不是被拒了,就是小主人说他做不了主,是以弟才来请兄允准。”
伯牛呵呵笑道:“小主人这是不想带你呢,他若是想带你,就直接跟你说了。”
素怜却道:“弟觉着,小主人只是不想给两位主母添麻烦,并不是不想带着弟。”
伯牛:“哦?”
素怜继续道:“此去都乡之行,为的是去姚家纳彩,小主人年纪尚小,他去与不去皆可。弟以为,小主人或许更喜欢在都乡各大市场里走一走?既是要走市场,怎能缺少人侍候?某通六国话语与文字,某认为,此差事,非某莫属。”
伯牛沉思半晌,叹息道:“素怜,你这是把小主人当君上了?”若不是认其为主,是不会时时在意一个六岁的孩子在想什么、做什么的,他这样主动打算,提前为秦鱼弥补可能会遇到的不足之处,只能是奉其为以后要真正跟随的主人了。
素怜笑道:“伯兄为秦家之臣,弟愿为鱼主之臣。”
秦鱼以后定是要分出去的,素怜打的是秦鱼分家之后家臣的主意。
伯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那你可要好好干了,以后小主人身边不会缺人手。”更不会缺有才能的人,素怜,也不过是占了一个老人的便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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