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太过?紧张,酒酿与酒在胃里翻滚,在高力士离开后,谭昭昭就再也止不住,冲进净房呕吐。
见到张九龄,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谭昭昭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张九龄匆匆更洗了下,出来陪在谭昭昭身边,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精神恢复了不少,长长舒了口气,道:“昭昭,先前我真?是吓着了,以为你?生了病。”
谭昭昭转开了话题,拣着说了高力士出来之事,张九龄沉吟了下,道:“他们想要举荐,靠着关系门道出仕为官,得要潜心?苦读,好不容易考中进士,出身贫寒之家的士子?们能答应。至于花鸟使,民间早已怨声载道,选遍天下美貌小?娘子?,很?快会轮到长安,长安城也开始风声鹤唳,生了女儿的人家,都不敢声张。陛下坐在皇城宫中,离得远,听不到爷娘哭儿女的声音,在长安城中的声音,他总能听到一二。怨气太重,他总得忌惮,收敛一二。”
皇城在长安,长安城的地面,多次被?浸在血流成河中。李隆基在帝位上?安稳了多年,已非以前那个争抢帝位时,亲生上?阵厮杀的李三?郎,早已在富贵权势中,泡软了身子?骨。
既然?李隆基会害怕,花鸟使就不敢经常出动。谭昭昭暗自舒了口气,张九龄不能离开朝廷中枢,只?要他一走,安禄山做了节度使,安史之乱会随之而至。
谭昭昭问道:“大郎见过?了王摩诘,觉着他如何?”
张九龄不禁微微笑起来,道:“王摩诘很?有才情,品行高洁,我建议他早些去考科举,朝堂需要他这般的官员。张颠在一边吓唬他,说是科举难考,王摩诘很?是君子?,没揭穿张颠当年考科举不中之事。就算是友人,也不当面揭其短,我与他很?是投契。”
谭昭昭回想起王维的洁癖,忍笑道:“大郎与王摩诘怎地就投契了?”
张九龄不知谭昭昭的小?心?思,道:“王摩诘的诗词,写得极有灵气,我自认为不如也。王摩诘与张颠不同,张颠不拘小?节,王摩诘处处工整,喜洁,行事一丝不苟.......”
张九龄这时停了下来,似笑非笑道:“好啊,昭昭在这里等?着,想要笑话我呢。”
谭昭昭不客气笑了出声,嘴上?却不承认,道:“我没有,大郎莫要冤枉我。”
张九龄如何能信她,长臂一伸,就将她拉进了怀里,佯怒道:“昭昭还敢狡辩!”
谭昭昭哎哟叫唤:“我身子?不好,没力气了,大郎快松开。”
张九龄想到谭昭昭先前才吐过?,慌忙放开了她,连声追问道:“昭昭可有哪里不舒服,昭昭莫要吓我。”
谭昭昭慢条斯理理着乱掉的发丝,道:“大郎只?要不动手?,我就没事了。”
张九龄长松口气,无奈地道:“昭昭,以后别再吓我,可好?”
谭昭昭见张九龄脸上?的倦意与苍白,歉疚地道:“大郎,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吓唬你?了。”
张九龄轻轻将谭昭昭拥在怀里,低声道:“昭昭,今朝很?是热闹。我却很?是不习惯,总想着回到府里,同你?清清静静坐着,哪怕什么话都不用说,就无比舒适。在朝堂上?累了,歇下来时,我只?想放松,友人也罢,亲人也罢,他们都不是昭昭。”
谭昭昭笑问道:“难道我不是大郎的亲人?”
等?了好一阵,张九龄方道:“昭昭对我来说,是亲人,又不是亲人。昭昭是与我相伴,互相扶持,共同走过?这一生之人。亲人没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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