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官员,为何他们不可?大郎就是嘴上说说,伪君子罢了!”
高力士憋着的一股气,听到亲人?二字,莫名其妙就散了。
李隆基身边的内侍虽多,却无人?能与他相比。他在李隆基尚在幽禁时就陪伴其左右,彼此之间的情分难得。
高力士是聪明人?,他已经足够位高权重,势力再大些,就过了。
张九龄见高力士沉吟着吭声,此事甚关?重大,便笑道:“三郎难得来,先别说这些沉重的事情......”
高力士抬眼?,慎重其事道:“可!”
张九龄一愣,转头看向谭昭昭,她抬眼?回望,与他双目相对,眼?里浮起?了笑意,道:“好吧。”
兴许张九龄不清楚,谭昭昭却隐约记得,高力士很是重情重义?,他得知李隆基驾崩之后,伤心欲绝吐血而亡。
以谭昭昭对高力士的认识,他的确重情义?,兴许是自小颠沛流离,在勾心斗角中长大,遇到一丁点的温暖,就会倾尽全力报答。
张九龄见高力士就这般随意答应了,失笑道:“倒是我多虑了。”
高力士看了眼?滴漏,道:“我出来已有许久,要回宫去了。”他犹豫着看向谭昭昭,难得腼腆地道:“好似有些肚饿。”
谭昭昭怔了下,指着案几道:“栗子糕先前方蒸了出来,你?先吃些填补一下。”
高力士捡了块栗子糕,道:“可有酒酿糖蛋?”
谭昭昭撇了他一眼?,吩咐眉豆去让灶房煮一碗,不放糖,只?放酒酿。
“少吃糖,尽量不要吃糖,对身子不好。”
大唐人?喜甜,吃食都甜得很,除了穷人?吃不起?糖,权贵们都身形肥硕,与吃糖不无关?系。
谭昭昭与张九龄,张拯的身形都显瘦,与她平时的饭食习惯有莫大关?系。
栗子糕清淡,酒酿煮蛋也一样?如?此,高力士却吃得甜滋滋,谭昭昭又开始替他操心,管束着他,像是以前那样?,细心温柔,像是幼时阿娘哄他时的呢喃。
吃完之后,高力士就起?身告辞回宫了,谭昭昭与张九龄将他送到门外,他叉手?道别:“我会回绝亲事,张相被弹劾之事,无需太过操心,定不会有事。”
谭昭昭估计高力士会帮着说话?,见张九龄未曾做声,便未多言,颔首道:“天气冷,骑马慢一些。”
高力士含笑应了,翻身上马依依不舍离开,护卫们呼啦啦围了上前,拱围在他左右,朝小巷外而去。
谭昭昭盯着高力士的大阵仗,咋舌道:“还真是郡公做派!”
张九龄笑了声,拥着她道:“高三郎已非吴下阿蒙,他是天子近身内侍,守着天子安危的将军。昭昭,你?先前那般不留情面?训斥他,我都替昭昭捏了把冷汗,恐他会真正翻脸。”
高力士借口送张拯,眼?巴巴上了门,他能翻脸到何处去?
谭昭昭沉吟了下,道:“大郎,照着高三郎话?里的意思,他估计会在陛下面?前替你?暗中说好话?。”
张九龄嗯了声,道:“我也听出来了。这件事,我无愧于?心,光明磊落。高三郎替我说好话?,我并不感到羞愧,大唐上下的官员,本应如?此做。”
谭昭昭见张九龄大方接受,想?到他的胸襟气度,心中一暖,笑道:“大郎说得倒是。”她看到张拯在门口探头探脑,朝他喊道:“你?在鬼鬼祟祟瞧甚?”
张拯被抓住,干脆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问道:“高郡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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