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担心?。”
高力士勉强应了句,低声说起了正事:“九娘先前同我说姜皎之事,我已经办妥当了。姜皎没?甚真本事,靠着?姐夫源氏,在贵人之间走动。以前的源相?政绩不显,很是受人诟病,不再为?相?之后,姜皎在贵人中就得不了脸,无人搭理他。三郎有次随口问?我,姜皎此人如何。我便说,源氏的舅兄,不若多打听?一二,观其人的风评。三郎将我的话听?了进去,他渴求人才,派我前去操办此事。”
既然派高力士前去操办此事,恰好是羊入虎口。
且高力士与姜皎无冤无仇,李三郎与姜皎都不会起疑心?。
高力士道?:“三郎嫌弃了姜皎,从此再无召见他。不过九娘,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防备姜皎?”
谭昭昭沉吟了下,坦白地道?:“我并非为?了防备姜皎,而是防备李林甫。”
高力士愣了下,不解地重复了句:“李林甫?”
谭昭昭颔首:“正是李林甫。李林甫有能力,有野心?。可一个人若没?德与之配位,野心?与本事,就是天大的杀器。你我来自韶州府,出身并非普通寻常百姓家。你吃的苦罄竹难书,底下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应当比我还要?了解。天底下,并非只有长安的权贵们?,赫赫有名的诗人们?,还有许多真正支撑起大唐繁荣,辛苦的百姓们?。我并非圣人,不过想?着?尽一份绵薄之力,让大唐的百姓,至少能过上太平日子,不用经受战乱,大唐天下分崩离析的苦难。”
高力士怔住,想?着?幼时的流民叛乱,他从岭南道?至长安之路。
长安真是繁华啊,宝马香车,火树银花。
可是,长安也真是冰冷啊,权势争斗中,父子,夫妻,兄弟,姊妹,为?了权势,皆可毫不犹豫举刀相?向?。
这些年来,长安洛阳经历了多次兵乱,大唐疆域虽辽阔,中枢对地方,尤其各大控制极弱。
若是长安局势继续乱下去,地方的豪强们?,就会像当年李氏一样,举兵而起。
高力士看得很是明白,他其实不想?管这么多,毕竟李氏皇族都不在意,他们?忙于厮杀,抢夺大位。
但谭昭昭关心?,他就多替她看着?些。她一个手上无权的弱女子,能做些什么呢,只能白忧心?罢了。
高力士道?:“我懂了九娘的心?思,九娘放心?,我能做到的,定当万死不辞!”
谭昭昭哎了声,忙道?:“你要?先保护好自己,别以身犯险,千万别受伤,出事啊!”
家逢骤变之后,就再也没?人如谭昭昭这样,真正关心?过他。
高力士永远记得酒酿糖蛋的味道?,他后来吃过很多次,再也没?吃到走投无路时,谭昭昭领了他回去,吃到的滋味。
“九娘,我能再吃碗酒酿糖蛋吗?”
谭昭昭蹭地起身,“我马上去让阿满亲手去做。”
吩咐完,谭昭昭转身回来,歉意地道?:“我都忘了,你匆匆赶了出城,应当还未用饭吧?酒酿糖蛋快,你稍微等一等。”
高力士笑着?道?:“无妨,我不饿。”
谭昭昭瞪了他一眼,道?:“你正当年轻时,今日又来回跑,怎能不饿。对了,你今晚出城,歇在外面的话,回去不会被罚吧?”
高力士道?:“我告了假,说是家乡来了亲人,三郎允我歇息一晚,前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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