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氏压低声音,道:“九娘,我这里还给你?留了份钱,你?阿耶,你?几个兄弟嫂子都不清楚。到时候,你?可别声张。”
谭昭昭讶然,忙道:“阿娘自己留着,我有?钱呢。”
冯氏拍了她一下,嗔怪地道:“真是傻娘子!我瞧你?穿得素净,连个花钿都不蘸,还没我这个老?妪穿得华丽。你?拿着钱,买绫罗绸缎,买宝石头面,呵呵,你?穿戴得富贵了,就算你?来自穷乡僻壤,没甚见识,世家?贵族的夫人娘子们,哪怕是嫌弃,呵呵,也得酸一酸,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能?给人长?威风!”
谭昭昭:“......”
他们谭氏,不但具有?世家?气?派,又有?新晋暴发户气?势。
她喜欢!
进了屋子,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暖香扑鼻,卧榻上被褥松软。
冯氏见乳母带着小胖墩前去洗漱,道:“晚间他可会择床哭闹?”
谭昭昭道:“我先带着他睡,等?熟悉之后再让乳母带着。”
冯氏担心地道:“他人小,有?乳母看着,你?还是要多看着些。我记得生你?长?兄时,他就难养得很,成日哭闹。偏生你?祖母当时在,成日在旁边挑刺,要不是我心宽,真是要被她气?死?。你?阿耶当时撒手不管,管了他也向着母亲。九娘,你?那婆母,我没与她相处过,不知她性情?如何?。她待你?可好?”
谭昭昭沉吟了下,道:“总归没阿娘好。不过,阿家?是大郎的亲身母亲,他自己会去解决。大郎在大余置办宅子,等?宅子收拾妥当之后,就来接我们,到时候我去大余,等?到大娘子成亲时再回始兴。与阿家?不住在一起,省了口角摩擦。”
冯氏抚掌笑道:“这感情?好!当时你?去了长?安,我就松了口气?,不住在一个屋檐下,长?安离韶州府千万里,她想管也管不着!你?的几个嫂子,我就不大管,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己操持自己一家?子的事?情?,隔一段时日,再聚在一起用饭。妯娌之间,内里究竟如何?想,我就不清楚了,至少表面和和气?气?。”
谭昭昭道:“阿娘真是厉害,有?你?这个婆母,真是福气?啊!”
冯氏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当年折腾过来的,将心比心,我如何?能?拿着架子,做个惹人厌的婆母。”
谭昭昭听得百感交集,道:“我这边没事?,阿娘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冯氏不放心,亲自在四处察看了一遍,见一切妥当之后,方回了自己院子。
谭昭昭更洗出来,陪着小胖墩玩了一会,哄睡了他,很快她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谭昭昭听到小胖墩哼哼唧唧,她下意识地腿伸了出去,咕哝道:“张大郎,儿子哭了。”
腿踢了个空,谭昭昭醒过来,惆怅不已。
张大郎不在,她只能?自己坐起身,点亮灯盏,将小胖墩抱起来去小解。
小胖墩小解完,嘴砸吧了几下,又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谭昭昭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里安宁静谧,廊檐下灯盏昏黄,映在雪白的窗棂上,晃晃悠悠。
几案床榻,散发着沉香香气?的被褥,一切都那么陌生。
谭昭昭不禁想着,张九龄不知可赶到了水驿。想到水驿的环境,她下意识呲牙。
拉起被褥,深深吸了口气?,鼻尖香气?四溢。
谭昭昭面上不由自主泛起微笑,打了个呵欠,满足地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小胖墩已经被乳母带走,四下安宁静谧。
谭昭昭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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