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水微微发烫,泡着正舒适,拍了拍身边的塌,道:“大郎也泡一阵。”
张九龄笑着说好,唤千山打了水,他端着进屋,与谭昭昭并排坐着泡起了脚。
谭昭昭从没仔细看过张九龄的脚,这时?在昏暗的灯光中?一看,呵了一声。
将脚从水中?抬起来,伸过去与他一比,惊呼道:“居然比我还要白!”
只比脚还不甘心,谭昭昭弯腰去掀他的裤腿,再拉上自己的裙摆,两相对?比之下,彻底没了话说。
谭昭昭称得上白皙,只不比不知道,张九龄的肌肤,白得泛冷光。
张九龄一瞬不瞬盯着谭昭昭的双足与腿,默默弯腰,把她的裙摆放了下去。
“昭昭,等到了长安,妥善安顿下来之后,我再仔细瞧。”
谭昭昭愣住,回过神瞪他一眼,“谁给你?看了?”
灯火昏昏,谭昭昭的眼波流转,张九龄情不自禁俯身过去,覆上了她的唇。
水花四?溅,谭昭昭缓过气,手忙脚乱稳住了快倾倒的木盆。
如此?折腾了一通,谭昭昭洗漱干净之后,再躺在被褥里,已睡意全无。
屋外安宁中?透着热闹,河水拍打着石墩,虫子叽叽鸣叫。
张九龄怀抱着她,轻声唤道:“昭昭。”
谭昭昭嗯了声,“大郎也没睡?”
张九龄道:“没睡。出门在外,我经常彻夜不眠。这次却不同以往,以前是睡不安稳,此?次有了昭昭,我是太过高兴。”
谭昭昭失笑道:“有甚高兴的?”
张九龄沉默了下,道:“以前太过寂寥,有昭昭在,闻着你?的气息,周围干干净净,就多?了一股力量,很?是安心。”
谭昭昭抬眉,不客气道:“知道我的好处了吧,我可厉害着呢。快睡快睡,明日要早起,不然没力气上山。”
胡床狭窄,张九龄就势将谭昭昭搂得更紧了些,下颚抵着她的头,微笑着阖上了双眼。
翌日天刚蒙蒙亮,水驿就开始忙碌起来。
谭昭昭本以为睡不着,谁知一夜难得好眠。她睁开眼,看到张九龄已经醒了,正微笑看着她。
谭昭昭打了个呵欠,含糊着道:“大郎可是一夜没睡?”
张九龄坐起身,道:“我刚醒来,昨日夜里睡得很?好。”
谭昭昭撑着手臂,探头去看他的眼睛,丹凤眼还在,精神奕奕。
她的脸就在眼前,张九龄头一低,重?重?亲了她一下,笑着下了塌。
洗漱完毕,眉豆送来了千山做好的炊饼与粟米粥,用过朝食收拾妥当之后,上船继续前行。
到了太阳升起时?,船到了仁化码头,待船一靠岸,脚力夫就围了上来。
在仁化码头下船的行人,皆是要翻越乌迳古道前去大唐其他州郡。脚力夫惯常走这条路线,虽说雇用一个不便宜,为了稳妥,大多?都会?花钱雇上几个。
他们一行车辆行囊多?,就挑选了五人,帮着上山。
从码头到乌迳古道,需要约莫两炷香不到的功夫。来到山脚,谭昭昭抬头仰望山顶,再从上往下看,羊肠小道弯弯绕绕,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中?若隐若现。
有好几段路,旁边不是缓坡,就是峭壁。
山道颠簸,马还要拉着行囊重?物,上山太吃力。行人一般走路上山,或在平缓处骑马,到了难行的地段,再下马走路。
脚力夫则帮着御马赶车,搬送重?物。
谭昭昭暗自深呼吸,迎着张九龄关切的目光展颜一笑,翻身上了马。
张九龄随后也上了马,到底忍不住,关切地道:“昭昭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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