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统统当做没听见。
算啦。失业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
沈渡津离开了夜幸,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走出夜幸的大门口。
入职时没带什么,只发了两套换洗的工作服。
走的时候亦然。
大马路上冷风簌簌,干枯的树叶被吹得七零八落,倒还挺应景。
他破天荒地没有选择步行,而是花钱叫了辆网约车。
三更半夜的车尤其不好打,好不容易约上了订单还被取消。
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具备,可他还是不肯放弃。
终于反复操作多次,有司机愿意赶过来。
那不显眼的黑色小车停在他面前,他坐上去报了手机尾号,司机却没有立马启动车辆,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他坐在车的后座,隐隐约约看着脸色有些发白,但嘴唇还是红润的。
司机盯了半晌似乎不能确认,开口问他:“喝酒了吗?”
“没有。”
司机不太相信。
他再次强调:“真的没有,我身上也没有酒味。”
见他眼神清明,谈吐清晰,司机又迟疑道:“很多人醉了是看不出来的。”
沈渡津皱了皱眉,这是不太乐意接他的单?
他刚准备自觉地打开车门下去,司机却叫住了他:“行啦好好坐着吧,不过先说好哈,车弄脏了清洗费三百。”
他点点头,司机才慢慢发动了车子。
夜晚开车难免困乏,司机开始与他找话聊。
“小伙子,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别见怪啊,实在是我这车太背了,开十回夜车能脏三回。”
“我知道。”事先谈判好,如果真是发生纠纷的时候会好解决一些。沈渡津当然明白。
那司机似乎还挺健谈:“不过你还真是奇怪,照理来说从酒吧出来哪有不喝酒的,但你身上竟然真的一点酒味都没有。”
“因为我没喝。”他今天运气好,没碰上需要陪酒或者强行要灌他酒的客人。
不过细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奇怪,他好像运气已经这样好过一段时间了。
司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大概也是觉得沈渡津这人难聊。
“哎你知道吗,这家酒吧可不普通,听说里头还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司机又跟他分享起自己对于夜幸的所见所闻,“按我看啊,你以后要是和朋友聚会,还是换一家酒吧好点,那儿不干净。”
沈渡津终于笑笑:“知道了,我应该下次不会再去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都喜欢刺激,哪里不能寻求刺激,非要到那种地方,我上回还看见有人横着从那里面被抬出来呢。”
沈渡津不知答些什么好,只是嗯嗯哦哦地敷衍过去,但其实这司机似乎不需要人附和也能自说自话很久,直到目的地临近时他还在天南地北地吹。
他嗓音属于比较不大不小的一类,听得沈渡津昏昏欲睡,车上自动播放的纯音乐都比这提神。
“到啦小伙子,赶紧去吧。”司机将刹车踩下,那嗓门直直将沈渡津惊醒。
“谢谢。”沈渡津揉揉眼角下了车,面前是今天上班前该来而没来的地方。
云大第一附属医院。
他摁下回春楼一楼的电梯按钮,电梯门开启又关闭,他却还停留在外面。
不用上去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根本不可能允许家属探视。
他也不想自找没趣,夜深人静闹出动静还打扰值班护士,于是干脆作罢。
医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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