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更加愣怔,好半天才适应这突然转变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思维。
“也不是。”他道。
他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这是实话。
或许在以为盛闵行是故意这么干的时候他的确有过类似的情绪,但刚才在车上他看了好半天,盛闵行不像是装的。
这人是真的不知情。
所以他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
相反,他还在为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心虚。
钟期这回出事,很可能是他们共同造成的结果,这样一来相互抵消了,也没什么好责备的。
怎么算都是自己理亏,思绪杂糅成乱糟糟一团的感觉就和大脑生了锈没什么区别,疲劳的大脑本能地趋向放松。
所以他心不在焉,盛闵行不管问什么他都是尽量朝着这人想听的答案说。
但他貌似猜错了意,因为这人在听到“也不是”的时候,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黑沉。
原本只是面无表情,如今可以说如果不是极力忍耐大有站起来和他干一架的趋势。
果然盛闵行按耐不住,站起来沿着地上盆栽的轨迹来回踱步。
“所以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骗我的原因。”
沈渡津局促地抬头:“那不是骗!”
“你今晚好怪,我说什么你都反驳,看起来很心虚的样子。”盛闵行刚好走到客厅的尽头,转身回来时已然比方才平复许多。
何止是看起来心虚,本来就很心虚。
沈渡津不自觉用指背搓了搓鼻尖,这是个他掩盖心虚的纰漏。
盛闵行暗中观察着,上次也这样,上上次……数不清多少次了,一心虚就摸鼻子,大概连沈渡津自己都察觉不了。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亢奋,或许他就是第一个发现这小小细节的人。
谁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沈渡津开始拿起棉球沾着碘伏给自己手臂上的小伤口消毒,碘伏弥散快,空气中很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碘伏味,不算刺鼻。
“所以现在能说了吗?”盛闵行又走回他身边坐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沈渡津心跳没来由地变快,好像有什么从未在意过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我只是暂时没想好怎么告诉你。”他声音略低,但还在能让盛闵行完全听清楚的范围内。
盛闵行今晚都觉得自己像个炮仗,仿佛不管沈渡津说什么,他都来气。
这不太正常,他想,大概是因为被那群收了钱不办事的杂碎摆了一道,丢了点面子。
沈渡津是见证他丢脸的人,所以他对着沈渡津才会频频冒火。
如果要说单是因为沈渡津隐瞒他实情就大动肝火的话,那才是最牵强的理由。
盛闵行胸口处又微微疏通些。
他逻辑严密,犯错概率很低。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吞吐了,我记得不久以前你还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盛闵行边说着边伸展开那两条长腿,对着沈渡津就开始脱衣服。
沈渡津还在反应他说的话,突然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脱衣行为辣到了眼睛也惊掉了下巴。
“你干什么?!”他从背后拉住盛闵行已经往上掀起一半儿的衣服。
盛闵行的肤色是很健康的淡麦色,坚实的腰线露出三分之一,上面的些许淤青不仅没影响美感,反倒还增色不少。
另一手情急之下也将盛闵行的手腕抓住,盛闵行一顿,转回来看他。
南方冬天家里都不开暖气,沈渡津大概率是着了凉,手掌温度偏低,而盛闵行似乎体温就要比一般人略高,他的手腕在沈渡津这儿感觉出来就是冒着热气的。
沈渡津很快将手放开。
盛闵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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