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截住。
盛闵行轻咳一声,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些警示的意味。
他随即转口道:“没什么事,我现在才收到钟期给我发的消息,他去A国旅游散心了,时差没倒过来,这才没接到我的电话。”
他又看了眼盛闵行,快速道:“这么晚打扰师兄了。”
借口站不住脚,那头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他没给这个机会,在刘师兄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师兄?”盛闵行眼神有些玩味,“他是谁?”
“钟期的师兄,不是我的。”沈渡津摆弄着手机,他当然没有收到钟期的信息,那都是随口胡诌的。
“哦?那你叫他师兄?他应该比你小一些吧。”
沈渡津看他一眼,心知他是把钟期的档案也调查了个遍。
本不想理会他,但看在他大半夜带着自己找人的份上,还是有问必答。
“顺口跟着钟期一起这么叫了。”
手机屏幕被熄灭,车内只余树影和灯影交杂。
沈渡津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大半夜的愿意不休息,噙着笑带着自己到处转悠,顺便还扯扯皮。
他心脏有些异样,但很快这种异样便被他归结于担心钟期所致。
“看不出来,你真是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盛闵行笑及眼底,“我指的是你骗那师兄的话。”
“你也差不多。”他撇撇嘴。
知道他不经逗,盛闵行不跟他继续扯,“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又去哪儿?”
沈渡津有些犯了难,他一犹豫就被盛闵行看出点什么来。
盛闵行问:“怎么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
“去夜幸吧。”沈渡津道。
“夜幸?”盛闵行迟疑地踩了下刹车,他们现在的方向和夜幸完全相反,“钟期还在那儿上班?”
“不在。”
盛闵行:“我想也是,我就没在那儿看见他多少回。”
沈渡津闭着眼睛,眼皮底下偷偷翻了个白眼:
你见过他吗就说这样的话。
盛闵行确实不解:“所以去那儿干什么?”
他又随口胡诌:“他以前就在夜幸工作……他可能会在那儿。”
“不信,”盛闵行哼了一声,“我没那蠢师兄那么好骗。”
那叫刘师兄。他忍着没纠正,“别问了,开车吧。”
盛闵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路上偷偷观察沈渡津好几回,都没看出什么。
这么能藏,不当演员可惜了。
想到演员,他差点把答应岑澈的事给忘了。
事已办成,杨牧构不成威胁了,他早先应允的事情当然要为岑澈实现。
**
沈渡津一路上心不在焉。
他做下钟期可能会在夜幸的判断不是空穴来风。
钟期不在他师兄那儿,也不在凌晨不开放的云河公园……他不是做事这么没有交代的人,如果是回父母家肯定会事先预告,那张纸条来得太过急促了。
急促到沈渡津出门前都丝毫没发现钟期的异样。
钟期很可能是一个人去找复缙了。
他一直都将航向偏往次要的地方,刻意忽略这个最主要的可能。但现在所有次要的可能都一一排除,只余下这一个。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没告诉盛闵行,他早就见过复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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