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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个人走路总是特别慢,看见旗杆与真正走到旗杆底下完全是两码事,到了弘学广场找到盛闵行的车时已经快要两点。
下午两点的气温是一天之中最高的,地面被炙烤得热浪滚动,那辆车旁热浪翻滚更甚。
沈渡津有些犯难:“盛先生确定要开车?不如叫个代驾?”
他实在觉得盛闵行不能胜任司机,哪怕他不喜欢这人,他也不想看这人死在半路上。
“谁说我要开?”盛闵行艰难地打开车门,将车钥匙扔到座位上,“你不是也回市区吗,你来开。”
“我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你没有驾照?”
盛闵行不怕他说没有,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沈渡津是有驾照的。原因无他,他在调查沈渡津的时候顺便把他拿过的证也查了一遍。
“有,但我不想。”不仅是不想替你开车,也不想和你同处一个狭小的空间。
除此之外,沈渡津其实有些难言之隐。
当初学车时年少心气盛,那会儿他有了点小名气就已经畅想到以后要买辆属于自己的车,他要满世界开着车载着狗跑比赛。结果拿了证还没多久就遭人诬陷,这下可好,他的狗没了,车不用买了,钱也没了,他也彻底失去了参赛的资格。
一本驾照拿得毫无用处,甚至可以说,这东西存在的意义就是徒增伤感。
他后知后觉似乎又被摆了一道,从刚才盛闵行请求他帮忙开始。
他该想到的,盛闵行伤成这样,大概率是开不了车的。而他刚才竟然还问了个蠢问题。
拿车还是去医务室,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又是不小心骑虎难下了。
沈渡津没撒谎,盛闵行也就不用想接下来怎么逼供他。
“你不想负责了?”他又开始了,“我可是因为你才摔成这样的。”
沈渡津说:“你把话说清楚,是你自愿帮我挡的球,而不是我逼你,我自己完全有能力躲过去,餐盒砸到你脸也纯属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就不用负责吗?”
“开你的车才是不负责。”沈渡津没说错,他的确手生,出于对自己车技的不认同他还是有必要拒绝。
他还不想和一个暂时半残疾的人一起死在路上。
盛闵行眼睛忽然亮了一瞬:“那你要对我负责?送我去医院?”
沈渡津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你找代驾吧。”
盛闵行拗不过他,只好再一次让步。
但天不遂人愿,应该说不遂沈渡津愿,云城七中新校区搬到荒郊野岭的地方,平常打车都不好打,更不用说找代驾。
盛闵行在APP上申请了好几回,果然都是……没人接单。
他压着笑意,摆出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将手机递给后座上的沈渡津,出示他的证据:“你看,不是我没找,是根本没人愿意来。”
沈渡津没接那部手机,只瞟了一眼便道:“叫你助理来。”
盛闵行早上是带了陈瀚来的,但中午活动结束便把人支了回去。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怎么可能又把人叫回来,他更愿意和沈渡津享受一下路上这大半个小时。
“那叫救护车。”
“救护车得花钱,本质和你开车带我去没差别,”盛闵行说,“而且救护车只会把我们送到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我想回市里的医院。”
“我有朋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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