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看了眼离他五米远的人,又状似无异地低下头专注手上的动作。只不过由此开始酒精瓶盖滚下地两次,棉签也因为被污染换了三根。
沈渡津充耳不闻沙发那头的动静,盛闵行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不在乎浪费点物资换取此时的平静。
当第四根棉签下地时,盛闵行俯下身将棉签捡起,又开口道:“你能再帮我个忙吗?”
“不能。”干脆利落。
“我还没说需要帮什么……”
“无非是上药。”
盛闵行莫名觉得自己脸皮有些厚:“沈先生真了解我。”
“不过我已经消好毒了,一只手实在贴不了创可贴,这才不得已想请你帮个小忙。”盛闵行换了种更为诚恳的语气:“可以吗?”
“不行。贴不了就晾着。”沈渡津转过身面对着窗外,暴雨还未停歇,雨夜总是尤其黑暗。
他不去看盛闵行的脸:“你要是再多说些什么,现在立刻就走,我不会管你被雨淋会感冒还是怎么样。”
盛闵行再次闭嘴了。
将背后留给别人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这样会给予更多对于身后未知事物的关注度。
很显然沈渡津转过去之前并没考虑到这部分,不然现在他的注意力也不会被身后盛闵行窸窸窣窣的动静吸引走大半。
盛闵行撕开了创可贴的外包装……
盛闵行将创可贴贴歪揪下来时的痛呼声……
盛闵行……
靠。
沈渡津转回去,侧身的角度恰好能观察到全场,包括但不限于盛闵行时不时飘过来的求助眼神。
盛闵行注意到他的动作,憋着笑道:“打扰到沈先生看雨景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忍不了痛,叫出来会舒服些。”
“不过我还是贴不准位置,你真的不能帮下忙吗?”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帮我,我还能这么叫很多次,还能骚扰你很多次。
盛闵行当然不是忍不了疼,他从小开始和各路人打架,还练了十年散打,打架训练哪有不受伤的,从前脱臼复位他都不带吭一声,遑论只是贴一个小小的创可贴。
沈渡津决定速战速决。
他大步朝盛闵行走过去,盛闵行很自觉地侧过身给他留位置,谁知沈渡津并不领情。
他不屑于和盛闵行坐在一起,弯着腰提起盛闵行的胳膊,就着这个姿势大力扯下那块歪扭的创可贴,创可贴带胶的部分原本黏在了伤口上,拽起来时连带着皮肉一起拉了上来。
“嘶拉”一声,创可贴与皮肉分离。
创可贴被重重地摆正贴了回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盛闵行肉眼可见地愣在那儿,沈渡津有些过于粗暴了。
盛闵行疼得牙发酸,这人一定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报复他。他问:“你消气了吗?”
“是你心胸狭隘,我不做这种暗地里报仇的事,你也容易将人想象得十分糟糕。”话是这么说,但沈渡津的确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盛闵行的手对他来说像是什么垃圾一样,他有些嫌恶地松开那条手臂,转身走向浴室洗手。
盛闵行不太爽,他又不脏,合着沈渡津的洁癖比他还重。他活动了一下被沈渡津抓过的手臂,沈渡津的手有点凉,碰过的地方还留着一种诡异的触感。
“你不想知道我这伤哪来的吗?”
“我为什么想知道。”沈渡津想,他又不是盛闵行肚子里的蛔虫,没必要事无巨细地了解盛闵行。
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些,沈渡津一晚上的坏心情由此变得好一些:“雨小了,你收拾收拾走吧。”
盛闵行有种没来由的慌张:“你说过的,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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