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在意价格。
手机嘛,旧点没事,多次转手也没关系,能用就行。
老板再次翻箱倒柜,最后从积满灰的墨绿色小箱子里翻出了更加积满灰的那台三手机。他拍干净手机表面的灰尘,又对着吹了好几下才递给沈渡津。
这是属于灰头土脸三手机再次易主的仪式感。
“喏,加上你手上的十五,再补七十五,拿回家吧。”
现代人都习惯用手机支付,沈渡津也不例外,不过他出门一向有携带纸钞的习惯,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使用不了手机支付的麻烦。
就好比如现在。他没有手机,只能用现金支付。
他从证件夹的最里面掏出张一百递了过去。
老板乐呵地接过:“那十五你收好。”还不忘提醒一句:“零零散散的,小心别丢了。”
沈渡津出了老手机店,他准备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看沈慧。
路过花店的时候,他想起来今天不是星期五,不需要买百合,于是又出了步行街。
时间不紧张,距离平常到达医院的六点半还有半小时。
沈渡津打算慢慢走过去,可是刚安上电话卡的新手机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像是要穿透人的耳膜扼住咽喉。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沈渡津没给备注,号码不算熟悉,但肯定是见过的。
沈渡津一下子没想起来,但还是摁下了接通。
“您好,是沈慧的家属吗?”
沈渡津心脏停跳了一下,那股诡异的熟悉感终于得以解释清楚。
是肿瘤科室的固定电话。
医院不会特地打电话告知家属患者病情好转,只有一种可能。
他听见自己声音在抖:“是。”
“沈慧于十七点五十三分突发心脏骤停,现在在102抢救室实施抢救,家属赶紧过来一趟。”
“好。”沈渡津耳朵有些嗡鸣。
电话那头好像特别紧急,沈渡津说了“好”就立马断了线,不过通知到位了也没什么需要在电话里说的。
忽然起了一阵不小的风,街边正在装修的店面门前有堆沙子,风一吹,撒了沈渡津一身。
沙子迷眼睛,沈渡津有些六神无主。
沈慧为了齐德早年就和家里断了关系,多年下来终于证实了当年她爸妈的明智,也终于证实她当年的草率决定有多么荒谬。
男人并不可靠。她只有儿子和女儿了。
这种荒谬错乱的后果似乎传递给了下一代,沈渡津在遇上这种大事不会有可以商量的人,沈俞在备战高考,他不可能用这样的消息扰乱沈俞。
真的没有人了。
所以他要冷静。
他不能乱。
所以他只站在原地僵了不到一分钟,醒悟过来的第一件事是给夜幸那边打电话请了今天的假。
电话那头语气有些揶揄:“不是我说你啊小沈,你现在正是盛总面前的红人,不抓住机会多往上爬爬?”
“可有大把人觊觎你现在的位置呢,你不争取别人可就往上走了哦……”
意思就是,干不了就滚。
“觊觎”这个词,好像显得盛闵行有多金贵一样。
他的确很金贵,不过沈渡津对金贵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他只想要平淡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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