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面不改色道:“好巧,我只比你大一岁。”
他又问:“我能叫你阿度吗?”
阿渡?渡还是度?
沈渡津倒酒的动作停了,拧过头来看着盛闵行:“阿度就算了,如果您喜欢叫得亲昵些,和所有人一样,叫我小沈就很好。”
不过最好是不叫,因为今晚以后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这句话沈渡津没说。不是针对盛闵行,他并不愿意与夜场的任何人产生除金钱以外的任何纠葛。
沈渡津就像苍蝇叮不破的蛋,盛闵行只得无奈笑道:“好的,小沈。”
“您需要加冰块吗?”
“需要。”
沈渡津用钢制镊子夹起冰块放入酒中,冰块的棱角折射灯光,流光溢彩过后转瞬便与杯底碰撞发生闷响。
他弯腰将酒递过去,盛闵行却没接。
“你走过来点,我拿不到。”他倚在沙发上对沈渡津说。
沈渡津乖乖走过去,在酒杯交过去的一刹那,他的指尖轻搓过盛闵行的,一股战栗如同电流过身般穿过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想撤开手,盛闵行却借机用指尖扣住他,一时间他也不能放开手,因为酒杯被两人合力扣住,少了哪一方都会掉。
沈渡津分不清手心里的湿润感是冷汗还是冰酒吸热在杯壁上产生的雾气。
盛闵行凑上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沈渡津猛然抬头,扣住酒杯的手指顿时收紧,另一只手放在身后不由自主的握紧颤抖。
他并没有被人包养的爱好。从前对着那群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暴发户没有,现在换一个看似儒雅有风度的衣冠禽兽更没有。
“先生您说笑了,兴趣并不是一天时间就能培养的。”沈渡津略一使力,借着冰水的润滑作用成功将手指从盛闵行的禁锢中抽取出来。
郝峥在一旁听着沈渡津那句摸不清主题的话一头雾水。不是闵哥要包人吗,迟迟不开口就算了怎么转眼就聊到了兴趣上?
他决定加一把火:“小沈是吧,我们闵哥挺喜欢你的,你要不就跟了他,包吃包住有工资,在上学的话还能包学费。”
他怀里的小艺闻声笑出来,对着沈渡津露出一种“你我都是同类人”的眼神。
盛闵行偷偷用手肘怼了一把郝峥的肋骨,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沈渡津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几乎可以说是难以维持的晴转变成了彻底的阴,他收敛了笑容,微微正色道:“请您自重,我并没有被人包养的打算。”
他知道在场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同意被包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意儿,不同意就变成假装高岭之花的小东西。
不识好歹。
盛闵行面上平静,对着沈渡津扬扬下颌:“走吧。”
沈渡津却不走,盯上盛闵行的眼睛:“先生您……”
盛闵行纠正他:“不要先生先生的叫,不好听,我姓盛。”
“好的,盛先生您刚才的行为,我可以理解成您是想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吗?”
“当然。”
怎么不是呢?不过就是这钱花了人没到手而已,美人的确赚到了钱他盛闵行却没得到美人。
“那可惜了,我并不是美人”,沈渡津突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就算是,我也并不想笑。”
说完沈渡津及时退出了包间,没给盛闵行一点说话的余地。
无法无天。
盛闵行露出一个莫测的苦笑,摇摇头,品尝起那杯花了小十万的酒。
“闵哥……”郝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盛闵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