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确实不如别的哥儿那般好,他凝视着郁年:“所以你来的时候,也是信了那些话吗?”
郁年不知道田遥的思?绪怎么就又跳脱到了这里,他没有否认:“那时我不了解你。”
田遥哼了一声:“还说自己是读书人,这么一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我小爹爹常说,不要看到一片叶子,就以为那是一整个树林。”
“这事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郁年朝他拱手,“咱们能继续说下去了吗?”
田遥撇过头,不理他。
“今年开春,那些人势必是要再来这里一次的,到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保护你。”郁年很?了解冯喆的性?格,阴狠毒辣到了极致,势必不会就这么放了他的。
田遥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你是保护不了我。”
郁年的唇角下压了一点,虽是事实,但田遥这样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田遥不甚在意地?说:“那些人有我能打吗?没有吧,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话是这样说,但双拳难敌四手,你的力?气再大,能打过的刀剑利刃吗?”
田遥想了想,这话确实在理,他偏了偏头:“那这样,我在前面打,你在后面拉弓射箭,你的箭法那么好,一定能在人群中绕过我,然后直插敌人的天灵盖吧。”
郁年想了想田遥说的场景,原本?他们是在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怎么现在就说到了要怎么联手对付上门来的敌人呢?
“遥哥儿,我们要说的事情不是这个。”他把话题重新往他要的方向掰了掰,“我只是不想你涉险。”
田遥撇嘴,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幕他们夫夫携手,斩豺狼杀虎豹的样子,就被郁年无情地?打断:“从你来到槐岭村,从我从村长家把你背出来,咱们两个人就已经分不开了,即使你说咱们关系不好,那些人就会信吗?”
“但你至少能够及时止损。”郁年说,“等到你找到了合适的人,我会写下和离书,自请下堂,那样的话,那些人即使来找你,说不定还会夸赞你。”
田遥白了他一眼:“郁年,你其实就是个胆小鬼吧。”
\"我小爹经常说,人不要惧怕未知的事物,你说的那些事情,在将来会不会发生都不一定,你就着急着退缩,所以你就是个胆小鬼。\"
“田遥,这不是意气用事的事情。人总要懂得未雨绸缪,免得将来事到临头慌乱。”
“你这才是歪理。”田遥据理力?争,“那还总有人担心天塌下来呢,那天就真的塌得下来了?你担心的那些都是没影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过好当下的日?子,等事情发生了,就再想解决的办法也不迟,人不能永远都能料到以后的事情。”
能够将先生都说得哑口无言的郁年,在田遥的面前却丝毫都还不了嘴,田遥说不出什么一叶障目,杞人忧天的成?语,但这些道理,早就被他的家人,教得透彻,甚至比他还看得通透。
他还想说话,田遥却不愿意跟他说了,他沉默着烧了水,让两个人都洗漱完了之后,合衣躺在床上。
“郁年,抛开那些你顾虑的事情,你就没一点喜欢我吗?”
随着田遥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就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许久没有得到答案,田遥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郁年:“不早了,睡吧。”
田遥闭上眼睛,手在被子里握成?拳,随后又舒展开来,在自己的心口上轻轻拍了拍,告诉自己难过一晚上就好了,明天早起来,就把今晚上说的话全?都忘掉。
但今晚上他不要再理郁年了。
田遥睁着眼睛,看着房间?的角落里烧着的炭盆,星星点点的火星是房间?里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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